事先拋之腦後,眼下最重要的是抓緊解決李家事件,再重新回想一遍今天在李家的所有經歷,除卻那悲催被糾纏的記憶之外,其餘的任何地方都不放過,連邊邊角角都在腦海裡重演。
既然這事件是鬼怪作祟,那麼不可能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沒留下來,所謂人無完人,自然鬼怪當然也無完鬼了,再說鬼怪的智商與其自身道行成正比。而那李二夫人聽她說已經病上大半個月了,病情卻總是反反覆覆逐漸加深。
因此可以推斷出兩種可能:其一,這鬼怪道行不夠;其二,這鬼怪道行頗深,其實是另有所圖。
然而今天他們裡裡外外仔仔細細查過了,卻根本毫無線索,足以見得更符合後一種可能,但是到底圖什麼呢?
蘇小小想了想,鬼怪之所以死後不去投胎轉世,有的是因為死後沒有落葉歸根,有的是因為死時身體殘缺不堪,更有的是因為執念,各種各樣的執念,其中最厲害莫過於愛與恨!
難道……李家事件牽扯出一樁豪門恩怨?她嗤笑著晃了晃頭,開玩笑的吧,應該沒有那麼狗血的說,呵呵,最近言情小說看多了,滿腦子狗血鏡頭。
突然蘇小小猛地坐了起來,黑眸大睜,瞳孔急劇縮小。
她終於察覺到哪裡不對勁了!
小小怔怔然擁著被子蜷起腿抱住,神色不明。
當時她在仔細看畫與西莫抓住她手之間那短暫的十幾秒,她現在根本想不起來當時為什麼她要伸手去摸?而被西莫制止的一瞬間,她就莫名覺得貌似哪裡有些不對勁兒,但是下一秒卻因西莫的責備打岔,就想當然以為自己只是看的太認真不自覺就伸手了,可是現在仔細一想,那十幾秒的記憶分明是空白的!
她揪著臉頰旁的一縷髮絲,皺著眉頭死命地回想,但是每當想起一點點時又突然消失,來來回回好幾次,過了一會兒腦仁兒開始陣陣發疼,眼前泛黑,耳朵嗡嗡作響,天旋地轉。
蘇小小立馬閉上眼睛,雙腿盤坐,凝神靜氣,氣沉丹田,左右手同時掐訣,身體突然散發耀眼金光隨即一金色光罩憑空出現把她籠罩在內。
她調動靈力開始自查,經脈和丹田都沒事,鬆了口氣,接著費盡心思揮散開大部分靈力讓它們從哪裡來的回哪裡去,最後勉勉強強凝結出一絲頭髮絲兒細的靈力緩慢轉向腦部,遊走過五官,輕輕一躍穩穩落地,一舉一動分外謹慎小心。
開玩笑,這要是出了差錯可就全完了,指不定變成個傻子!
盤膝打坐的蘇小小皺著眉頭,臉色發白,額頭上冒出細密晶瑩的汗珠。
突然她臉色猛地一變,小手不自禁一顫,呼吸亂了一瞬,之後又立馬恢復正常,除了臉色很難看之外倒是沒有再出現動搖,心裡卻在抓狂:
tmd!她堂堂天師蘇家繼承人,難得一見的天才,居然被人暗算了居然還不知道!要不是剛才突然想起來……氣死人了!!!
她死死瞪著腦部記憶區那兒一小塊兒淡淡黑色霧氣,儘管氣得牙癢癢恨不得立馬衝上去滅了它,可惜看著那諸多錯綜複雜的神經,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
蘇小小眼裡滿是凝重,到底該怎麼做?
該死的鬼怪,居然敢在眼皮子底下在我身上動手腳,這次不把你虐到底我就不叫蘇小小!
她現在一萬分地肯定鬼怪就是用了某種特殊的高明方法藏身於那幅山水畫裡,所以才逃過了他們的搜查。
羞愧的是,她盯著看著那麼長時間居然沒看出任何異樣,更丟人的是竟然還中招而不自知。
那黑霧很稀薄,大概也就大拇指指甲殼兒那麼大,可是蘇小小卻不敢小覷,慢慢走進認真觀察,赫然發現黑霧正在以異常緩慢的速度侵蝕擴張,如果放任直流的話,久而久之記憶區甚至整個腦部可能都會被黑霧吞併,到那個時候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她。
雖然這只是她的推測,也或許這黑霧侵蝕到一定程度就不擴張了也說不定,但是一想到那最壞的後果,小小就禁不住背脊發寒頭皮發麻,雞皮疙瘩紛紛湧起。
問題是到底要怎樣消滅黑霧呢?
她想了想,咬咬牙,試探地分出一絲靈力前去試探,僥倖地想:或許靈力一掃就消滅了呢,要是那樣就成功的話那可真是太好了。
可惜……黑霧如怪獸大張的嘴巴,一下子把靈力吞噬了。
蘇小小嘆了口氣,再次分化出更多的靈力前去,可惜依舊成了炮灰。
視線開始漸漸模糊,靈識搖搖晃晃站不穩,她知道已經達到極限了,只好暫時放棄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