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滯留長安,每日裡暗裡護衛李蘇蘇,凡有強行要對李蘇蘇不軌、奪她身子的嫖客,他定然會仗劍出手。好在李蘇蘇是怡心園的頭牌,園裡也保護著,非貴客不接,只賣藝不賣身,兩下里倒也暫時相安無事。
但誰都知道,所謂賣藝不賣身只是一個自欺欺人的幌子。既然身入娼門,還想保住清白的身子,簡直就是痴人說夢。早晚有一天,李蘇蘇也會像其他的**女一樣,被破身淪為人盡可夫的普通**女。
十三郎心急如焚,如果不是秉承師訓自視清高,他說不準早就於某夜潛入某富貴之家,做了那樑上君子,弄得大宗錢財來為李蘇蘇贖身。
贖身還相對容易一些,只要有充足的錢,哪怕是買下怡心園所有的**女都不成問題。問題的關鍵在於:如何脫籍。不是誰都有能耐從教坊司為娼妓脫籍的,何況李蘇蘇還是那種名氣比較大的――諸多官僚權貴飲宴時常要招引的招牌名妓。
因此,有能力為李蘇蘇脫籍贖身的人,李蘇蘇不願從之,而想要從良下嫁的十三郎,雖是高來高去的豪俠之士,卻無能力為其脫籍。
李蘇蘇日日自怨自艾,與十三郎情意越深,這心裡就越是痛苦。
……
……
見十三郎與李蘇蘇情濃之際卻異常悽慘,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張?幾個人心裡其實也頗慼慼焉。
有心相幫卻又無可奈何――譬如對於崔煥來說,錢財不是問題,找人疏通關係為李蘇蘇脫籍亦不是問題,但他作為世家嫡系公子,將來還要傳承崔家偌大家業,如若為**女贖身必然汙了清名。
況且,崔琚也絕對不會同意崔煥為一個名妓贖身脫籍。雖然這種事情在這個時代司空見慣,但對家風嚴謹的名士高門來說,這事還是做不得的。
偶爾飲宴狎妓或不算什麼,還可稱風雅;若與**女有了真牽扯,便萬萬不能。
張?的情況與崔煥基本類似。因此,之前的浪蕩子張?儘管留戀花叢,卻從沒有為中意的**女贖身帶回家去或養在外宅。
“十三郎,你去吧。”李蘇蘇幽幽一嘆,兩行珠淚悠然而下,“三位公子,請上座,蘇蘇繼續為公子們撫琴唱曲兒。”
十三郎羞憤交加,昂然一聲長嘆,緊握劍柄,轉身黯然推門準備離去。
張?心頭一動,突然朗聲一笑道,“兄臺不必沮喪。所謂寶劍贈壯士,紅顏配英雄,兄臺與蘇蘇姑娘情深似海,令人感慨。如若兄臺不嫌棄,張?願幫一二……”
十三郎肩頭一震,陡然轉身回頭深深凝望著張?,聲音低沉,“張公子此是何意?”
“豈敢。蘇蘇姑娘明珠蒙塵,潔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張?敬佩。”張?朗聲笑了笑,“張?願設法為蘇蘇姑娘贖身脫籍,完了,兄臺大可攜美離開長安,去過那神仙眷侶的生活。”
十三郎目光凜凜,默然不語。良久才淡淡道,“所謂無功不受祿。公子有何要求或條件,還請一併說出,若十三郎能為,定為公子分憂解難――只要蘇兒能從這藏汙納垢的地方脫身。”
無疑,張?是有能力幫李蘇蘇解脫苦海的。但在十三郎的價值觀裡,這些權貴家的公子哥兒哪有這等仗義疏財拔刀相助的情懷,既有所出必有所圖,因而就遲疑不信。
張?剛要說話,崔煥在一旁暗暗扯了扯他的衣襟,示意他不要一時興起因此壞了自家名聲。
張?裝作沒有看到,而是笑了笑道,“張?可對天發誓,此事一無所圖。如果兄臺和蘇蘇姑娘信得過在下,這幾日張?便準備這事兒。事了,兄臺可隨時攜美而去……蘇蘇姑娘與兄臺暫且耐心等候兩日,容張?徐徐圖之……”
“四海之內皆兄弟也。呵呵,他日江湖相見,如兄臺還能記得在下,你我痛飲幾杯便可。”
十三郎一怔,深深打量了張?良久,才慨然拱手施禮,“公子高義盛情,某家感激不盡。君子賜,不敢辭。某家姓蕭,號十三郎……他日必有所報。”
李蘇蘇驚喜交加,淚如雨下,竟然拜倒在地,抽泣道,“公子大恩,蘇蘇粉身碎骨亦難以為報。”
張?眉梢一挑,虛虛扶了一扶,“蘇蘇姑娘不必多禮。姑娘之事,張?定當竭力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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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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