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浪蕩子的狼藉不是一天“鑄”成的,而想要搖身一變正聲名,僅憑一首詩還遠遠不夠。
丘為和王維對視了一眼,也都從對方眼眸中讀到了掩飾不住的吃驚。
虢國夫人卻不耐煩地擺擺手,“三弟,繼續誦讀,不是還有兩首詩嘛。”
楊?乾咳了兩聲,繼續誦讀道――
“堤上柳,和蕭復――??古堤邊,青青一樹煙。若為絲不斷,留取系郎船。”
楊?這番誦讀完畢,丘為再也忍不住拍案叫絕,“妙哉,妙極!此詩雖也不脫離情舊旨,但構思新穎用詞巧妙,想象奇特而又切合情景,令人耳目一新。”
“曲江古堤兩旁,垂柳成行,仕女嫋嫋婷婷,清淚兩行。”一直保持沉默的王維也開口讚道,“一樹煙,妙極。張家小哥兒此詩造語新穎,堪稱是上乘之作。”
王維很少公開讚揚青年士子的詩作,有不少士子攜帶詩集找上門去,懇求數日,也換不來他金口一開。可今日他卻為張?開了金口,這就是肯定了張?今日詩作的質量,而王維的態度直接影響著眾多士子的態度。
因此,兩位當朝名士的讚賞性評價,漸漸就引起了場上場外士子的同感,慢慢也就有了些許的叫好聲。
當然,更多的人都保持著沉默,將匪夷所思的目光投射在張?的身上。
“憶江柳,和陳和――無力搖風曉色新,細腰爭妒看來頻。綠蔭未覆長堤水,金穗先迎上苑春。幾處傷心懷遠路,一枝和雨送行塵。東門門外多離別,愁殺朝朝暮暮人。”
楊?再次將張?的最後一首詩作吟誦完畢,回頭向虢國夫人嘆道,“三姐,都說這張九齡的幼子浪蕩紈絝不學無術,但今日一見,方知是流言蜚語不足為信。張?此子詩作三首皆為上乘佳作,如此才華,埋沒已久了……”
“是不錯,真不錯哩。”虢國夫人古怪地笑著,嫵媚的容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