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提溜著KFC的袋子扔到雪白的病床上,特不屑的說:“吃吧,這年頭餓死不光榮。”
鄭炻轉了轉眼球看到昔日的隊友,軟綿綿的問:“你們怎麼來了?”
王小軍翻了個大白眼:“前天大貓來給他姥姥送飯,在電梯裡碰見你家人妖大哥,本想跟上去找個暗點的地兒掄他兩拳的,沒想到發現你在住院,一打聽才知道你絕食……切,沒出息。”
“呵呵……”鄭炻扯著嘴蔫裡吧唧的笑了笑。
一幫孩子圍著他,見他半死不活的樣兒心裡都不好受,一個人建議道:“乾脆真把你人妖大哥捶一頓,屈打成招算了。”
“就是,我早看他不順眼了,上次來找教練的時候那熊樣跩得二五八萬似的,他是你親大哥麼?”
“嗯……他是大媽生的……”許久沒聞到葷腥,炸雞的味道引得鄭炻頻頻吞口水。
“我靠,你們家這不反了?人家都是後媽虐,你咋給他虐呀?”
“不是虐……哎,這叫抗爭……”別磨嘰了,誰好點心把炸雞遞過來呀?鄭炻眼淚都流出來了。
王小軍瞅他極不正常的反應,奇怪的問:“你哭什麼?男子漢流血不流淚,有啥憋屈的儘管言語一聲,哥幾個兩肋插刀挺你到底。”
“對,小軍說得沒錯!”
“對,咱立馬幫你把大媽兒子給拍得跪地求饒……”
“別怕……”
“是呀,凡事有我們頂著……”
大夥兒你一言我一語熱血澎湃的賭咒起誓,鄭炻感動得眼淚汪汪,過了好久拼著全身的勁兒說:“幫……幫我,把……雞腿拿來……”
……
俗話說天做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晚上把KFC啃得骨頭都沒剩下,隔天整得他上吐下瀉,主治大夫鑑於他是高幹子弟,敬畏其雄厚的背景身份,對他突然惡化的病情那是相當重視,驗尿驗大便外帶抽了N大管血走,化驗結果出來是急性腸胃炎——一下不吃一下又暴飲暴食,寡淡的胃袋、腸道一時半會兒經受不了刺激,脆弱的抽了。
不過讓廖娟值得慶幸的是鄭炻終於開始吃飯了,按照醫生的吩咐先喝點清淡的白粥,配合藥物慢慢調養,循序漸進再吃固體食物。
鄭炻靠在床頭不爽的對鄭煊說:“我這還不都為了你?你犯了眾怒,隊裡的人嚷著要找你報仇,為了替你化解危機,我豁出小命吃光了他們帶來的東西。”
這兩件事情有聯絡嗎?鄭煊沒做聲,閒閒的翻閱攤在膝蓋上的檔案,甭管怎麼樣,他有了起色萬事皆休,即便要他答應他重新去打球,他也認了。
下午,鄭炻正睡得迷迷登登的,感到耳朵一陣刺痛,睜開眼發現一張熟悉的臉孔懸在上方,頓時驚喜的叫道:“美女!”
周小秀一巴掌扇過去:“美你的頭,沒大沒小的。”
“嘿嘿……姐。”
小秀惡寒的抖了抖:“當你和王小軍這倆小祖宗的姐,我躺棺材裡只差沒蓋蓋子了。”
“別介呀,姐……”鄭炻骨碌爬起來,一手穿過小秀的手肘膩歪歪的撒賴。
小秀拍開他,坐到椅子上:“小樣兒不得了呀,目前全世界鬧絕食的就數你和海峽對岸的阿扁兩人了,真能耐。”
“姐,你別老磕磣我,我這不是逼上梁山,實在沒轍才出的下下策。”鄭炻裝無辜,眨著眼睛苦哈哈的望著小秀,搏同情。
“身子骨還行吧?”
“嗨,沒事兒,砍頭不過碗大個疤,這算什麼?”鄭炻掄起手臂做健美先生狀,展示他經過洗禮麻桿一樣的細膀子。
小秀睥睨他:“別顯擺了,當心風大點把你吹跑。”
鄭炻笑嘻嘻的躺好,想到什麼似的問道:“我聽小軍說我哥去找過你?他沒為難你吧?”
“嗯,說‘為難’多謙虛,那妖精直接拿滾水把我汆咯,給雞拔毛一樣修理得我光芒四射。”提到殺千刀不解氣的狐狸臉,小秀快嘔血。
“咦?姐,你不是大神級的麼,你還怵他?咔嚓三兩下把他壓到雷峰塔下邊。”鄭炻比了個手刀。
“問題他這妖精一點沒妖精的自覺,一直以為自己是唐僧。”小秀嘆氣搖頭,“還是留給你收拾吧,起碼你是打入妖精窩盤絲洞多年的臥底。”
鄭炻抓頭:“姐,你說奇不奇怪?一切咱們都安排的好好的,沒出什麼紕漏,我哥他究竟怎麼知道的?”
“我還想問你呢!”小秀忿然,“對了,妖精說你媽在你書包裡發現了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