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都招待到這份上了,現在說浪費不嫌晚了點?”
也對,估摸他們仨這一番搗騰下來起碼夠尋常人家小倆月的吃喝用度……糖衣炮彈果然威力強悍。小秀慚愧,反省,魔爪卻也不由自主的伸了出來,夾了一筷子菜塞到嘴裡,算了,這叫酒肉穿腸過,身在曹營心在漢。她倒要試試自己承受腐蝕的能耐底線在哪?資產階級究竟有多險惡?
吃吃喝喝了一陣,肚子漸漸有了飽足感,鄭炻又冒出了邪惡思想,問他們要喝酒不喝?
小秀啪的筷子一放:“臭小子你還真了不得了?你一未成年人喝哪門子酒?剛才皮沒洗乾淨又想挨抽了?”
鄭炻告饒的瞅著她笑,她穿著館裡配給女客人的合式浴衣,斜襟的領口露出她修長白皙的脖子,視線晃到小秀胸口那兒停頓了片刻,說:“美女,我知道你為把我們拽到正途上犧牲巨大,這內衣都變型了,我給你再買件新的賠你成不?”
“我呸!老孃的事兒用不著你這黃口小兒來操心。”這廝眼睛裝X光啦?他怎麼知道她內衣打變型了?
“別這樣嘛,憑我目測的結果你挺有本錢的,魔鬼的身材外加天使的臉孔,絕對可以笑傲江湖,羨慕死一大堆女人。”
“嘿?!你個小屁孩兒毛都沒長齊全呢,竟敢口頭調戲良家婦女,活膩味呢吧?”小秀吹鬍子瞪眼,一掌又想拍過去。
鄭炻趕緊抬手截住,奸笑:“您是不知道,我家男多女少、陽盛陰衰,追我哥和我表哥的女人海了去了,只要他們倆休息在家,一撥一撥環肥燕瘦、前拱後翹的美女跑來溜達,我的眼光常年這麼鍛鍊下來級別可高了,沒一點調戲您的意思,讚美,真是讚美。”
一張妖氣沖天的狐狸臉浮現眼前,小秀問:“你哥?你還真有一哥哥?”
“啊,你不見過嘛,忘了?”鄭炻不信,“貌似我哥的長相沒那麼不受待見吧?”
“不是忘了,是你們一點不像,我還以為他是你臨時抓來充數的表兄弟。”
“當然不像,因為他是大媽生的,我是小媽生的!”
“噗……”小秀噴出一口茶,把她面前的菜全汙染了,而筷子落在一盤受汙染的菜裡的王小軍則是一頭黑線。
鄭炻哈哈大笑:“有必要這麼驚訝嗎?”
小秀咳了幾聲,那時候她亂猜說他們不是一個媽生的,居然一語中的,太誇張了吧?原來鄭炻是小媽生的……小媽≈小老婆?
鄭炻馬上知道她想偏了,砸吧砸吧嘴說:“美女,你電視劇看多了吧?大媽和小媽都是我家老頭明媒正娶的正室,只是我哥的媽在他五歲的時候得癌症死了,我媽是續絃。”
嘿?!這倒黴孩子,自己把話說得容易讓人誤會,怪誰啊?
不過,出乎預料的是那個牛B哄哄,愛拿鼻孔瞧人的人妖還有這段早年喪母的“辛酸”往事,小小年紀父親再娶,夾在後媽和異母弟弟之間艱難度日……
“呵呵……我說美女你那什麼表情?”鄭炻笑嘆:“你放心,我媽是白雪公主不是白雪公主的黑心後媽,在我家,我爸聽我媽的,我媽聽我哥的,他們仨聯合起來治我一人,最可憐的是我!”
呃……
雄性妖精
可憐?
山珍海味吃著;綾羅綢緞穿著;貴族學校念著;大把鈔票花著……基本屬於天天躺家裡也能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個正著的主,請問,他哪裡可憐?
小秀真想當場指著鄭炻的鼻子罵娘,不過剛剛才教訓過人家,不好做這種不良示範倒自個兒招牌,所以只能狠咬筷子洩憤。
單親家庭出身的王小軍心裡也特不平衡,他默默的推開碗盤,靠在沙發裡盯著電視看,小秀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轉頭對鄭炻說:“既然那麼多人管著你,治著你,怎麼你這臭小子沒學一點好,還到處惹是生非?”
鄭炻頗為無奈的雙肩一垮,不屑道:“什麼是?什麼非?成天壓著我念書,這個不讓我幹,那個不讓我玩,綁手綁腳的就是為我好了嗎?”
“知道法律上為啥定義你們這票人為‘未成年人’麼?”小秀抓住時機進行機會教育,“意思是你們的腦子尚未發育完全,還不足以判斷一件事情的對錯,容易一時興起,行為衝動,最後得到一個無法挽回的結果。”
鄭炻譏誚嗤笑,冷哼一聲,瞥了眼王小軍:“喜歡打籃球是錯誤的嗎?”
小秀一楞,直覺的回答:“當然不是。”
“那為什麼他們都反對?”
“啊……?”他問她,她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