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敵對的黑暗精靈時,大部分迪佛家族計程車兵都已經投降了。札克懷疑杜堊登家族的兩名男性到底是否真的有目擊到雙方的爭鬥。
“神堂裡面所發生的慘劇已經傳遍了我方的陣營,”銳森對武技長說。“你和平常一樣乾淨利落,就和我們所期待的一模一樣。”
札克對杜堊登家族的侍父投以不屑的眼光,自顧自地往前走,走出建築物,踏出魔法所造成的黑暗和沉寂,走進魔索布萊城漆黑的黎明。銳森只不過是馬烈絲主母成群面首的其中一個而已。當馬烈絲厭倦他之後,她可能會命他重新回到士兵的行列中,剝奪他的姓以及伴隨而來的一切權利,或者她會直接除掉他。札克並沒有必要尊敬他。
札克走出蕈類的圍欄,到了他能夠找到最高的制高點,在地上坐了下來。幾分鐘之後,他驚訝地看著杜堊登家族的軍隊井然有序地移動著,侍父和兒子、士兵和牧師、以及背後緩緩移動的兩行殭屍都朝著家的方向走去。在這場戰鬥中,杜堊登家族失去了所有的奴隸和炮灰,但是離開的隊伍卻比當初進攻的時候長得多。奴隸們被迪佛家族兩倍之多的奴隸所取代,五十名以上迪佛家族的平民土兵也自願加入了攻擊者的陣營。這些叛變計程車兵將會經過牧師們的拷問,以確保他們的誠心。
他們每個人都會透過拷問,札克深信。因為黑暗精靈們是隻求生存的生物,不是死守信條的人。士兵們將會獲得新的身份,並且暫時安全地待在杜堊登家族大院幾個月,直到迪佛家族的毀滅被人遺忘為止。
札克並沒有立刻跟上去。相反的,他穿過一連串的蕈類植物,找到了一個隱密的小山谷。他在那裡找了片苔蘚躺了下來,看著穴頂永恆的黑暗,同時也目睹著自己永恆黑暗的人生。
當時他保持沉默只是行事小心;因為他是城中最有勢力區域的入侵者。他想到了可能有人聽見他所說的話,就是那些全心全意的欣賞迪佛家族被摧毀的同樣邪惡的黑暗精靈。在目賭了今晚的惡行和屠殺之後,札克再也沒辦法壓抑他的情感。他的懊悔轉化成了對某名未知神靈的哀告。
“我的世界到底算是什麼樣的煉獄;我的靈魂到底陷入了什麼樣的邪惡糾纏?”他咬牙切齒地低聲迸出一向存在心中的憤怒。“在光明中,我的肌膚是烏黑的;而在黑暗中,它又因為我無法排解的憤怒而顯示出炙烈的白熱來。”
“我是否能擁有足夠的勇氣離開這個地方、這種生活,公開地對抗我的同胞、這個世界的錯誤?找到一個能夠不和我的信念相沖突,讓我堅持自己信念的地方。”
“我的名字叫做札克納梵·杜堊登,但是不管從行為或是從我的內心來看,我都不是黑暗精靈。那麼,就讓他們發現我是這樣的人,讓他們把怒火降在我這雙已經無法再承擔魔索布萊城絕望無助的衰老肩膀吧。”
武技長不顧後果,猛然站起身來大喊,“魔索布萊城,你到底他媽的是個什麼東西?!”
在寂靜的城市許久都沒有回答之後,札克活動筋骨,把布里莎施展在身上的寒氣驅走。當他拍著腰間的鞭子時,勉強感覺到一些快慰。因為那是將一名主母舌頭扯出來的鞭子。
第三章 嬰兒的雙眼
瑪索吉是名年輕的學徒,對於學習魔法的生涯來說,他現在不過是名掃地的清潔工。他靠著掃把看著艾頓·迪佛走近塔中最高的房間。瑪索吉感到十分同情這個傢伙,因為他必須面對無面者。
不過,瑪索吉也知道艾頓和無面者之間衝突的燦爛煙火將會值得一看。他繼續掃地,用掃把當作藉口,繼續靠近房間的門外。
“你要求我來這裡,無面者大師,”艾頓·迪佛再度說,一隻手遮在面前,試圖遮檔房間中三根蠟燭刺眼的燭光。
無面者彎著腰,一路背對著年輕的艾頓。法師提醒自己,這要處理得乾淨利落。不過,他知道,現在準備的這個咒文將會在艾頓來得及知道家族的命運之前就把他徹底毀滅,無法照著狄寧最後的指示。有太多的風險了,最好小心行事。
“您……”艾頓又再度開口,但隨即又魯莽地收回這句話,開始理清眼前的處境。在一天的課程開始前就被叫來大師的房間實在很不尋常。
當艾頓一接到這召喚的時候,他很害怕自己在某項課程上沒有達到標準。在術士學校中這會是個要命的錯誤。艾頓已經快要畢業了,但一個大師的怒氣就足以把這一切逆轉。
他在無面者的課程中一向表現得很好,甚至相信這個神秘的大師對他有所偏愛。這次的會面是否可能只是恭賀他即將畢業的客套?艾頓撇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