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其他的方法,”武技長柔聲說。“這就是我們的世界。這就是我們的人生,你躲得已經夠久了,但是你的好運很快就要結束了。”他用力抬起崔斯特的下巴,強迫他看著自己。
“我希望會有其他的答案,”札克真誠地說。“但這也不算太壞。我殺死黑暗精靈之後絕不懊悔。是我讓他們逃出了這可悲的世界,是我給了他們唯一的救贖。如果他們這麼在乎蜘蛛神後,那就讓他們親自去拜訪她吧!”
札克逐漸累積的笑意瞬間消失。“只有孩子們例外,”他低聲說。“我常常聽見瀕死孩童的慘叫聲,不過,我向你保證,我從來沒有犯下這等滔天大罪。我常想他們是否一生下來的天性就是邪惡的。或者是我們的黑暗世界強壓他們適應我族的極惡之道。”
“也就是惡魔羅絲的作風,”崔斯特同意道。
雙方都靜思了許久,每個人都思索著自己所面對的兩難處境。札克許久以前就和現實作出了妥協,所以他是最先開口的人。
“羅絲女神,”他咯咯笑道。“她是個兇猛的女皇。我願意犧牲一切換取給她醜臉一巴掌!”
“我幾乎相信你真的會這樣做,”崔斯特露出會意的笑容,壓低聲音說。
札克往後一跳。“我真的會,”他衷心地大笑。“你也會的!”
崔斯特把單刀向天一拋,讓它旋轉兩次之後再用手接住。“沒錯,”他大喊著。“但是我再也不需要自己一個人面對這一切了!”
第二十六章 幽暗地域的垂釣者
崔斯特孤單地在魔索布萊城的迷宮中漫遊,在石筍群中游蕩,在洞穴頂端垂下的巨大鐘乳石下行走。馬烈絲特別下令家族的所有成員都必須留在家中,深恐赫奈特家族會策劃任何的謀刺行動。今天崔斯特的身上發生太多的事情,讓他不想要這麼聽話。他得要想一想,在一屋子都是慌亂牧師的地方,即使只是靜靜地思索這些褻瀆的念頭,都會讓他惹下極大的麻煩。
這是城中靜謐的一刻;納邦德爾時柱的熱光還只是底端初始的一絲微光,大多數的黑暗精靈都安適地沉睡著。在他溜出杜堊登家族的大院之後不久,崔斯特就開始明白馬烈絲的顧慮。城中的靜謐現在於他眼中看來如同刻意壓抑聲響的肉食獸一樣。這股無形的壓力從每一個轉角處無聲無自心地襲向他。
他找不到任何可以真正讓他仔細思索今天所發生事情的避難所;這包括了札克納梵的表白,不只在血緣上,更包括了心靈上的歸屬。崔斯特決定要打破所有的慣例,也就是黑暗精靈的禁忌,人在巡邏之中他已經瞭若指掌的幽深隧道中。
小時之後,他依舊不停地走著,滿腦子都是揮不去交纏的思緒;而他還是認為自己相當的安全,因為目前依舊在平日巡邏的範圍之內。
他走進一個寬大的隧道中,此地大約十步寬,巖壁破碎不堪,犬牙交錯的石筍間散落著許多的瓦礫。看起來這個隧道本來應該更寬廣的。洞頂的高度超過視線所及,不過崔斯特來過此地十數次,對許多的斷壁殘垣都十分清楚,所以他對此沒有多想。
在沒有秘密分隔他和札克納梵之後,他腦中構思著和父親共度的未來。他們兩人聯手將無人能敵,一對由鋼鐵和親情焊接在一起牢不可分的武技長。赫奈特家族真的明白自己會面對什麼嗎?但是,當崔斯特腦中浮現自己和札克聯手優雅地殺進赫奈特家族的陣營中時,他的笑容消失了。我們殺的是黑暗精靈,是自己的同胞。
崔斯特靠著牆尋求支撐!這才首次明白困擾父親數世紀的難題。崔斯特不想要和札克納梵一樣,活著只為了殺戮,苟活在暴力構成的保護圈中。但他還能有什麼選擇?離開這城市嗎?
當崔斯特問札克為何不離開的時候,他反問道。“我能去哪裡?”崔斯特現在也覆頌著札克的話語。他的父親宣稱他們都被困住了,崔斯特現在也不得不同意。
“我能去哪裡呢?”他再問道。“躲進幽暗地域,一個我族被所有生物痛恨仇視的地方?還是前往地表,讓天上的火球燒乾我的眼珠,讓我不會看見地表精靈除去死敵時的樣子?”
這一連串的推理讓崔斯特和札克一樣陷入了困境。一名黑暗精靈能去哪裡?整個世界沒有黑面板的精靈容身之處。
除了殺戮之外還有選擇嗎?能夠不殺黑暗精靈嗎?
崔斯特在牆壁了移動了一下身軀,這只是個下意識的舉動,反應了他內心思緒在未來的狹路上不停地旋轉。過了一段時問之後,他才發現自己靠著的位置並不是巖壁。
意識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