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家族的貴族才擁有指控攻擊者的特權。”
“要有貴族活下來才成,”布里莎很明顯地正享受著眼前的景象。
在那一刻,崔斯特不太確定自己是否喜歡這樣的新發現。不管他當時心中是什麼感覺,他都無法把視線從這場戰鬥的景象上移開。杜堊登家族的大院彷彿沸騰一般,所有的人,包括了土兵和奴隸,都搶著要找最好的觀景點;捷足先登的人則對著那些晚到一步的傢伙大聲描述著戰鬥的景象。
這就是黑暗精靈社會的浮世繪,雖然在杜堊登家族的這名年輕人心中看起來是罪大惡極的景象,但崔斯特卻不能否認這一晚所帶來的興奮。崔斯特也無法忽視陽臺上身邊三個人臉上掛著的歡愉表情。
艾頓再一次地走進自己的房間,確認所有會牽扯上一絲一毫褻瀆意味的物品或書籍都安全地藏了起來。他正在等待一名主母的造訪,對於和蜘蛛教院沒有關連的學院大師來說,這是很少有的情況。艾頓對於席娜菲·赫奈特主母此次造訪的目的感到十分好奇;她是城中的第五家族老大,和艾頓同謀的瑪索吉母親。
樓房最外面房間的石門上傳來了敲門的聲響。他順順袍子,又四下打量了一下房間。在艾頓趕到之前,那扇門就自己開啟了,席娜菲主母步入房中。即使剛從完全的黑暗中踏入艾頓房中的燭光照耀下,她也並沒有展露出任何異樣的神色。
席娜菲比艾頓想像中的要矮小,即使以黑暗精靈的標準來說都嫌太小了些。她站直身大概只有四尺高,根據艾頓的目測,體重多半不超過五十磅。不過,艾頓提醒自己,她是名主母,彈指之間就可以施展出致人於死的法術。
艾頓恭順地低下頭,說服自己這次的造訪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不過,當瑪索吉走到母親身邊,臉上掛著詭詐的笑容時,他的自信心突然消失了。
“赫奈特家族向你問候,加爾盧司,”席娜菲主母說。“我們上次聊天是二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加爾盧司?”艾頓壓低聲音咕噥道。他清清喉嚨,掩飾自己的驚訝。“我向您請安,席娜菲主母,”他結結巴巴地說。“有這麼久了嗎?”
“你應該回家裡來的,”主母說。“我們一直把你的房間空下來。”
“我的房間?”艾頓開始覺得一肚子酸水往喉嚨衝。
席娜菲並沒有忽略這怪異的反應。她皺起眉頭,邪惡地眯起眼。
艾頓猜想自己已經被揭穿了。如果無面者是赫奈特家族的成員,那他怎麼可能騙過赫耐特家族的主母?他開始搜尋最佳逃脫的路徑,或者是至少能夠在席娜菲打死他之前把瑪索吉一起拖下水。
當他回頭再看著席娜菲主母的時候,她已經開始施展法術。法術的成功讓她吃驚地睜大眼睛,原先的懷疑現在已經獲得了證實。
“你是誰?”她問道,聲音中好奇的成分遠大於關心。
這裡無路可逃,也來不及除掉緊靠著主母身邊的瑪索吉。
“你到底是誰?”席娜菲再問道,一邊掏出了三頭的蛇首鞭,這武器會朝目標註射對黑暗精靈最有效、最疼痛的劇毒。
“艾頓,”他毫無選擇,只能含糊不清地回答。他知道現在席娜菲已經全力戒備,只要一個簡單的法術就可以偵測出最小的謊言。“我是艾頓·迪佛。”
“迪佛?”席娜菲主母露出了一絲興趣。“是那個十幾年前被剷除的迪佛家族嗎?”
“我是唯一的生還者,”艾頓承認道。
“而你殺死了加爾盧司,加爾盧司·赫餘特,並且取代了他的身份成為學院的大師,”主母推斷道,聲音幾乎算是怒吼。艾頓趕覺到自己的末日已經接近了。
“我沒有……我不知道他是……不然他會殺死我的!”艾頓結巴地說。
“加爾盧司是我殺的,”旁邊一個聲音說。
席娜菲和艾頓不約而同地轉過身看著瑪索古,他手中又再度握著最順手的雙手十字弓。
“用這個殺的,”年輕的赫奈特解釋道。“就在迪佛家族被滅門的那天晚上。在加爾盧司和這個傢伙打鬥的過程中我找到了機會和藉口。”他指著艾頓說。
“加爾盧司是你的哥哥,”席娜菲主母提醒瑪索吉。
“叫他去地獄吧!”瑪索吉輕蔑地說。“我花了四年的時間服侍他,彷彿他是為主母一般!他本來會阻撓我進入術士學校,強迫我進入格鬥武塔。”
主母的視線從瑪索吉身上移到艾頓身上,最後再移動到自己的兒子臉上。“而你讓這個傢伙活了下來,”她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