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稍瞬即逝的遲緩中,身如疾電急射上前,一爪緊扣聶風咽喉,一指已高高挺起,獰笑道:“哈哈!聶小於!你始終還是要當老子的晚餐!認命吧!”
“吧”字甫一出口,神將食指又雷霆萬鈞般向聶風眉心直戳,聶風咽喉被其緊扣,根本無法掙脫,眼看他勢必被戳破眉心,他死定了!
但就在此毫髮之間,他霍地又聽到一個男子的聲音:“妖孽”。
多麼直接簡單的斥罵!聲音由遠至近只是電光火石間的事,而這個聲音更蘊含一股冰冷,一股聶風似曾相識的冰冷……
可是神將的食指已如雷電般戳至他眼前半尺,這樣短的距離,他根本逃不了,也沒有人可救得了他!
不!還有一個人可以救得了他!
而且這個人亦是一個應該救他的人!
因為,聶風與他早已註定不能在此刻死去,他倆的命運早已被一句“風雲際會淺水遊”的說話所註定,他們在以後的日子還要一起井肩作戰,對付他們須要對付的人!
“波”的一聲!一雙粗壯的掌鬥地擋在聶風眉心之前,神將的食指登時遭硬生生震開;同時之間,聶風又聽“功勒”一聲,側乎來人又以掌劈在神將臂骨之上,神將緊扣聶風咽喉的手頓亦鬆開,聶風當場脫險,隨即後撤!
因為他要瞧個清楚,到底是誰有如此強橫的內力,可以在臨危間以掌擋住了神將的食指,更能擊脫神將緊扣聶風咽喉的手?
可是就在聶風撤至半丈之外時,他依舊無法瞧見此人是誰,只因這個男人正背向聶風,面對神將,而且此人背上還揹著一個以竹搭成的竹架,竹架上更牢牢緊著一個頭上蒙上白中、全身白衣的人,也不知是死屍抑是活人?
只知道那個白衣人所穿的是女性衣飾,顯然是個女子。
而神將乍見那個男人出手相救聶風,看來亦甚驚訝於他的力量,愕然間:“是……你?你終於也來了?”
但聽那男子又再冷冷道:“神將,今日,我一定要你受到應得的懲罰!”
神將聞言意態更狂,聶風發覺這狂魔眼中競嶄現一絲莫名妒火,如瘋如痴的笑道:“好!敢為她來雷峰塔送死,你總算沒辜負她對你一番傳功之情,我神將即使與你勢不兩立,也為有你這一個情敵而驕傲!”
情敵?聶風陡地一怔,原來……這個男子與神將是情敵?那,在這男子背上的白衣女子想必是二人所喜歡的人了。她,為何至今不發一言?
那個男子驟聞神將此語,卻依舊了無反應。聶風只覺此人的冷異常熟悉,可是,這種熟悉的冷,絕不該仍在世上……
神將見那男子毫無反應,卻不怒反笑,他盯著男子背上的白衣女,一字字道:“想不到你今日把她也上下場帶來了,好一對至死不離不棄的同命鴛鴦!可惜你們今生根本無法達成這個心願,因為今日……”
“我一定會殺了你!再把她佔為己有!你們之間的一切即將到此為止!”
神將說著立時逞運雙掌,猝地暴喝一聲:“滅!”“世!”“魔!”“身!”
驟然間兩道雄渾掌勁自其雙掌射出,迅即扭結成一道赤紅氣芒,氣勢磅礴,直向那男子重重轟去!
“小心!”聶風大叫,那男子卻不慌不忙,也依樣運舞雙掌,暴喝。
“移!”“天!”“神!”“訣!”
頃刻兩道掌勁亦自其左右掌心迸射而出,隨即也扭結成一刺眼的白色光團,猛向迎面襲來的紅色氣芒湧了過去!
“彭”的一聲足以開天闢地的巨響!紅白兩股氣團硬碰,登時爆發出一道奪目的紅白強光,光芒向洞內每個角落迸射,頃刻便把洞中餘下的七十一顆巨石悉數轟至爆碎,整個地洞更被震至危危欲塌!幸而聶風一直站在那男子身後半丈之內,在其氣勁掩護之下,才得以安然無事!
激擠過後,滿洞砂石翻飛,還夾雜著魅影迷心法所餘的綠色迷煙在冷寂的空間飄蕩,氣氫頓呈一片蒼涼肅殺!
就在那砂石綠煙冉冉瀰漫之時,聶風猶可瞥見神將嘴角竟爾滲出一道血絲;這道血絲,看來井非腦漿,而是神將自身流出來的鮮血!
這個中魔如狂的強者神將居然也受傷了!而令他受傷的人。
競是那一直背向聶風的男子!他居然具有和神將匹敵的力量?
神將與那男子猶在屹立對峙,氣氛一片緊張欲裂,良久,神將終於先張口道。
“你身為移天神訣的‘移體’,功力本不應及身為移大神訣‘正體’的她,可是你居然能與我打成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