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功力。她還說,今夜子時,她派人在牢外接應,由我送您出獄!”
沈瘋子的眼睛緊緊盯著任小伍一言不發,這眼神有幾分驚奇但更多的是疑惑和猜忌,猛然間他的手一伸,卡住了任小伍的脖子,叫道:“喚晴,你們將喚晴怎樣了?”任小伍給他卡得透不過氣來,他拼命掰那雙手,但沈瘋子內力全失,自身力氣還是大的驚人,任小伍弄得臉紅脖子粗,還是沒有掙開,他喘息著說:“快鬆手,沈先生,我是喚晴的朋友!”
“胡說,喚晴幾時有你這牢子朋友!”沈瘋子的手越來越緊,“這定然又是陸九霄的詭計,這一次你們要騙我吃什麼?”任小伍給他身上的惡臭燻得幾欲昏去,心裡想我這可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喊道:“我懷裡有信,喚晴寫給你的信!”忙把出門前喚晴寫的書信塞到他手中。
沈瘋子就藉著任小伍燃起的蠟燭,看了那信,面色才是一緩。任小伍卻捋著脖子說:“你奶奶的,你這老瘋子差點就把我掐死了。這藥你願意吃就吃,不願意吃就算了,我出去告訴喚晴一聲,這老瘋子裝瘋裝上了癮要賴在牢裡面過下半輩子,說什麼也不願意出來了!”
沈瘋子拱手道:“煉石適才無禮,小哥勿怪!”拔開那瓷瓶,一口氣將藥丸全倒入了口中。
任小伍一把掐滅了燭火,說:“好了,喚晴說,待你功力回覆之時,我再給你弄一身衣裳混出大牢去。對了,喚晴還說有一件事甚為要緊,她叫你萬萬不可再喝陌生人送來的酒,據說那個什麼軟脈散的藥力本來難以持久,毛病就出在那酒上!”
他說完就退了出去,過道里的氣息也是發著一股黴味,但他還是覺得這味道已經很不錯了,忍不住狠狠地吸了兩口。
這時黑漆漆的過道里卻飄過來一盞燈,忽忽悠悠地象一片鬼火!
任小伍睜大了眼睛才看清,又是那個穿著赤黃衣衫的白胖傢伙,瞧他的服飾怎麼也是錦衣衛中的六品官員。本來六品在京官裡是小得不能再小的芝麻官,但在錦衣衛和東廠裡的人就不同了,比如這鎮撫司中官員入獄按照朝廷規定就該歸於法司,但錦衣衛和東廠卻可以任意提審,這白胖漢子就總是來這裡看沈瘋子,每次還總是捎上一罈子酒。
白胖子將燈插在窗欄杆上,恭恭敬敬地將酒放在沈瘋子面前,低聲說:“沈先生,小的又來孝敬您老來了!”那燈在窗上插得不穩,一晃一晃的,就映得他的胖臉忽明忽暗的,門外的任小伍偷偷地瞧在眼裡,覺得特陰森。
沈瘋子翻了個身,大肚子朝天仰在地上,對那人卻理也不理。白胖子一點也不惱,身子俯得更低,似乎挺喜歡沈瘋子那股惡臭,說:“沈先生,晚輩一番勸說終於使陸大人動了心!他老人家拍了板,只要您老說出曾淳的下落,就立即讓您官復原職!”
沈瘋子忽然呵了一聲,卻是打起了鼾,口水又長長地拖了下來。白胖子雙眉一皺,聲音卻仍然是細細柔柔的:“也罷,既然沈先生還是堅不吐露實情,晚輩也決不相逼,”說著一掌拍開了那酒的泥封,牢獄裡立時酒香四溢,“晚輩在此陪老先生喝上幾杯,聊表寸心!”
他自懷中取出兩個碗來,滿滿地將酒倒上了,沈瘋子聞得酒聲,立時睜開了眼,白胖子笑道:“這是陸大人為先生弄來的御酒神仙紅,滋味大好,先生不可不嘗!”沈瘋子還是沒搭理他,卻已經端起了酒碗。
任小伍心裡暗自著急:“這個沈瘋子,剛才明明已經告訴了他,不可再飲人家送來的酒,怎麼他又犯了酒癮!”白胖子臉上的笑意更濃:“神仙紅飲後飄飄如仙,先生一嘗即知!”
沈瘋子驀然一揚手,那碗酒全向白胖子潑了過去。
白胖子身法卻伶俐之極,霍然一伏身,竟然避開了大半,但二人相距太近,肩頭、頸下還是給酒潑到一些。滋的一響,酒潑到地上就起了一陣白煙,那胖子的肩頸之上更是衣裂肉開,這酒內竟然蘊了劇毒之藥。
“怎樣,這滋味是不是飄飄欲仙?”沈瘋子冷笑起來。
白胖子獰笑道:“刀聖的見識果然不凡,前幾次酒中無毒便暢然就飲,這次一眼便看出了酒裡面潺了點水!”說著雙手一分,將一身錦袍扯了下來,“晚輩白不清受陸大人之命送沈先生上路的。”
沈瘋子霍然挺直了身子,眼中寒芒如電,道:“笑閻羅白不清?怪不得前些日子老子就一直瞧你不順眼,你不是青蚨幫破陣門中的使毒高手麼,何時投了陸九霄?”白不清笑道:“本幫鄭幫主與陸大人神交已久,這一次應陸大人之請出山,專門對付逆臣賊子!”沈煉石聽得“鄭幫主”三字,身子一陣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