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翠娥咯咯笑道:“如果藍總峒主和夫人戰敗了以後,晚輩們自然會幫忙,現在兩位前輩袖手旁觀而要我們上陣,晚輩們豈敢落上這種喧賓奪主之嫌!”
這兒句話,當真頂撞得胡麗仙啞口無言。
她豈能忍得下這口氣,香肩一晃,像只大蝴蝶般身子直衝而起,半空中平飛而出,待落上假山時,手中早多了一柄亮銀柳葉刀。
白銀鳳和李金貴不等她站穩腳跟,雙雙齊出,兩支長劍如銀蛇躍空般分取胡麗仙兩處大穴。
但聞刀劍一陣暴雨般的撞擊之聲,火星迸射之下,三條人影,均已躍在半空,最初看來,有如一盞巨形的懸空走馬燈。
漸漸的便已刀光劍影和身形混成一片,到後來只剩下一團銀光在盤旋閃射,連空中究竟是幾個人也難以辨認。
最令人驚駭的是雙方竟都歷久不墜。
藍天豪一見渾家當先出陣,面對方兩人的身手又高得出奇,更加還有白衣蒙面人及另兩人又隨時都會出手,那敢怠慢,使隨即也騰上假山,人甫落地,鋼鞭蠍子鉤便攻向白衣蒙面人。
他這鋼鞭,足有七八尺長,鞭梢鉗著一種蠍形毒鉤,不論掃出或收回,都可傷人。
尤其若把對方鉤住,只要順手一帶,便足要將對方拋上半空,取人性命,有如探囊取物。
白衣蒙面人早已有備,長劍疾掠,偏向毒鉤亡迎去。
鉤劍一接,立時絞在一起。
藍天豪嘿嘿一笑,右手微一用力,鞭梢反彈,竟把白衣蒙面人果真拋向半空。
誰知白衣蒙面人雖被丟擲,卻依然能控制自如,立刻頭下腳上,電射般攻向藍天豪上盤。
藍天豪心頭一震,他萬想不到此人的身手,竟到達能將敵方的力量化解於無形的境地,心念電轉之下,手中的鋼鞭蠍子鉤猛向空中掃出。
只聽“喳”的一聲脆響,鞭梢上的蠍子鉤竟被長劍削掉,好在鋼鞭仍可運用自如,只得潑風打雨般向上疾掃。
兩人一個在地上,一個在半空,鞭劍不住接觸。
幾乎每接觸一次,鞭梢便短去一截。
藍天豪愕駭之下,心知這樣打下去,必定討不到好處,欲待也騰空施襲,又只感一股奇大的壓力,迫得他那龐大的身軀,無法飛昇,而白衣蒙面人卻藉著對方鞭勢掃擊之力,始終不見下墜。
站在荷池對面的劉翠娥和秦炎,本來有意助陣,但又無法騰上假山,又見藍天豪似乎已力不從心,胡麗仙也漸漸招架不住,弄得險象環生,自知上去也是自討苦吃,索性站在那裡不動。
忽聽藍天豪氣喘如牛的暴吼道:“夫人快退!”
胡麗仙拚力攻出幾刀,一個倒縱,總算突圍落回荷池對面。
藍天豪也隨即仰身飛掠而下。
白衣蒙面人擔心藍天豪趁機施出毒蟲,並未追襲,一邊示意李金貴和白銀鳳不可躍下假山。
藍天豪方才和白衣蒙面人激戰之時,本想放出本門神蟲,但因對方劍招太過凌厲,迫得他竟然找不出時間出手。
這時他的鋼鞭只剩下大半截,只有施出最後的看家本領了。
提起藍天豪的蟲術,在黑白兩道中,已是公認的唯他獨尊。
他在苗疆火雲洞後山,特別闢了一座蟲園,佔地有數十畝之廣,並劃成區域,分別養殖著蛇蟲、金蠶蟲、蔑片蟲、石頭蟲、泥鰍蟲、中害神、疳蟲、腫蟲、陰蛇蟲,生蛇蟲、金線蟲等。
這些蟲類,多半是埋在土中,或用蟲藥浸泡,使之像細菌般繁殖,有的是死蟲,有的是活蟲。
其中以金蠶蟲最毒,是以五金喂毒而成,不畏火刀槍,最難除滅。
藍天豪在蟲園裡,派有數十名制蟲高手負責制蟲。
他自己也經常到裡面巡視,有時並親自練蟲配藥,所以對施蟲放毒之術,稱得上得心應手,鰲裡奪尊。
他今晚前來,目的不外討回兒子,並順便給白氏家族一點顏色瞧瞧,誰知不但沒討回兒子,竟連白氏家族的人影都設看到。
因為此刻他已覺出假山上的那些人,很可能是假冒白氏家族的人,尤其半路里殺出個白衣蒙面人,武功之高,已達驚世駭俗境地。
這人究竟是誰呢?
他和假山上的那些人與白家又是什麼淵源呢?
其實白衣蒙面人是誰,連朱雲等幾個照樣也矇在鼓裡。
胡麗仙瞥了藍天豪一眼,冷聲道:“你還呆在那裡做什麼?”
藍天豪探手入懷,摸出一個黑色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