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
但莫離與駱冰兒形影不離,怎麼辦呢?那就搞熱鬧點,弄一堆人一起行動,再想辦法拆散莫離和駱冰兒,她便有機會乘虛而入了。
“張小姐,古往今來多少人求長生,誰又如願了?可見長生之說不可信,諸位還是回家吧!”他努力地推,但張繡像塊牛皮膏藥,就這麼黏在他身上了。
“以前也許沒有,但這回陛下可是看了先皇遺稿,才出此令,足見事情的可信度極高。莫大人若能助我等得藥,不止皇上會大大有賞,許家上下同感恩德。”許小姐說。
“是啊,莫大俠你就答應吧!”很好,張誘已經整個人都貼在他懷裡了。
忍無可忍,毋須再忍,莫離可不是任人輕薄的傻子。
“張小姐,請自重。”他的手才抬起,想推開張繡,她的人已經躍過了眾人頭頂,落在房門外。
駱冰兒冷著一張臉,雙手一使,似推還拉,眾女便覺得身體被一股柔勁撥了開去。
這些千金閨秀雖出身世家,可膽敢從長安一路來到太白山,個個手底下都有幾把刷子,但她們的花拳繡腿又怎麼及得上駱冰兒的高深武藝,不由得面面相覷。
況且,駱冰兒的脾氣如天底下最烈的馬兒,除了莫離,誰也駕馭不了。
駱冰兒穿過人牆,筆直地走到他身邊,拉起他一隻手,卷高袖子。
他不知道她想幹什麼,但也沒拒絕。
她取出剛合好的藥,纖指捻上豔紅粉末,在他赤裸的臂上寫下四個字——冰兒專屬。
一時間,所有人都呆了。這是什麼意思啊?
駱冰兒寒涼的、如八月秋風似的聲音道:“莫離是我相公,請你們不要隨便碰他,不小心就算了,如果是故意……哼!”惡狠狠的一眼瞪向倒在門外的張繡,那一掌只是一點小小教訓。
莫離怔住,隨即莞爾一笑,薄唇勾出的笑容裡是無限寵溺,眼底滲著滿足。他並不討厭她對他的佔有,如此直白的表現反而給了他一股暢快。
他久歷官場,又浪跡江湖,見過太多的虛偽,就像……他的手忍不住撫向胸膛,那笑裡藏刀的一下砍得多深啊,即便現下傷口已經痊癒,不見絲毫疤痕,他永遠都忘不了,人性可以醜陋到什麼程度。
相較起來,她的率直和單純便成了世上最美麗的寶貝。就算別人會用奇怪的眼光看他們,他也不在乎,就愛她的真誠。
眾女彼此看了看,突然一陣大笑。
駱冰兒的表現也許很剽悍,但她們並不討厭。事實上,房裡的女子,又有哪個是溫柔軟弱的?
“你不錯,很有房夫人的風範。”
房玄齡的夫人以善妒聞名,昔年先皇曾欲賜美女予房玄齡為妾,房玄齡不敢受。先皇知其因,便召房夫人來問,是想飲鳩酒或允妾入門?房夫人毫不考慮便飲了鳩酒,誰知那原來是醋,一時傳為趣談。
薛小姐一向仰慕房夫人,如今再見一位同樣性情的,自然引為知己。
屈突小姐也跟著拍手。“好,就該讓那些男人知道,我們女人也不是好欺負的。”
“莫夫人,我也支援你。”李小姐笑道:“以後誰敢刁難你,就報我的名號。”由她帶頭送出自家聯絡令牌,跟著幾位小姐也掏了聯絡物件塞過去。
一時間,鶯鶯燕燕把駱冰兒圍了裡三層、外三層,她不禁有些發呆。
莫離微愣,半晌之後大笑。是誰奇怪?又是誰正常?或許只要一個人心胸開闊,便沒有太多的普通與特殊之分。
直到過了子時,那些興致勃勃的姑娘才心滿意足地回到她們住宿的客棧。
莫離和駱冰兒累得像脫了一層皮。
“她們好熱情。”而駱冰兒很不擅長應付這樣的人。
“因為她們喜歡你。”他不知道該為她開心,還是唉嘆?這些姑奶奶每一個都來歷不凡,她們若聯合起來,甚至可以左右朝局的走向。
長安、洛陽不曉得多少人想博得她們歡心,求一條晉升之路卻功敗垂成,而今,她們卻把這份殊榮送給駱冰兒。
偏偏,駱冰兒毫無攀龍之念,這些青睞便成了一種負擔。
她想了想,低籲口氣。“我也覺得她們不錯,但……太多人了,好吵。”
他大笑。“沒關係,以後你要找她們,就一個一個來,不湊到一塊兒就沒那麼吵了。”
她點頭。“你呢?要跟她們去找神仙嗎?”她也猜到了她們要找的是邪月老人,但長生根本是子虛烏有的事,帶她們找到目標只是添一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