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上的鞦韆,石子路上光滑的石子,還有那長大了的桃樹……
進門後,倆人坐在客廳客氣地聊了會。
寒城發現,他雖然喜歡眼前這年輕人,但倆人好像也沒那麼多話聊。
於是就問來添水的保姆,“寒燁和蕭甜悠回來了嗎?”
“他們回來後,去酒窖了。”保姆恭恭敬敬地說。
陽休之也感覺到倆人沒什麼好聊的了,現在的他,要做的事還沒完成,不想告訴任何人他就是朱星,包括對他示好的寒城。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想一個人在別墅到處走走。”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你就當自己家一樣。”寒城忙說。
“那我先去院子裡走走。”
“好。”
出來後的陽休之,徘徊在院子裡的每一個角落。
走到酒窖門口時,見門開著,就順著梯級而下,進了酒窖。
寒家的酒窖很大,藏酒也很多,是寒城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
他順著架子一排排走,有時停下撫摸一下某瓶酒。
這麼多年了,有些酒,還是他和晶晶一起放上去的。
小時的他們很喜歡在這玩躲迷藏,遇到寒城往裡添酒時,只要簡單交代一下他們倆,他們就會把酒妥妥地放好。
他正拿著一瓶酒發呆時,聽到了蕭甜悠的聲音。
“我就挑這瓶酒了。”
“這酒連個標籤都沒有,有什麼好?”是寒燁的聲音。
沒有標籤的酒!陽休之太熟悉了。
那是寒城以前每年都要進的酒,是從一家自產自銷的小葡萄莊園來的,酒不上市銷售,只是葡萄酒愛好者們互相介紹去採購。
現在他還每年都進嗎?這麼想著的他,輕輕放下手裡的酒,往那邊走去。
轉過幾排酒架,是最後靠牆的酒架,沒標籤的酒就放在這。
從長長的過道望過去,陽休之一時呆了。
女孩坐在人字梯上,雙手託著一瓶酒,亦如當年的晶晶,那坐姿,那看酒時的認真表情,都一模一樣。
只是,站在他面前和她說話的,當年是他,現在是寒燁。
“我就喜歡這酒。”女孩的聲音,帶有濃濃的懷念之情。
“為什麼?”寒燁不解地問。
“因為它和我年紀一樣大!”女孩幽幽地說。
它和我年紀一樣大!聽到這句的陽休之,像是被什麼擊到了似的,腳步倒退了一步。
當年的晶晶,也是在倆人的歡聲笑語中說了這麼一句,“這酒和我們年紀一樣大呢,我喜歡!”
當時的他說:“那我們就放高點,不讓人喝它們。”
晶晶當時很高興,還出了個主意,這一年的酒,他們在酒架上不貼標籤,這樣一來,別人不知道年份,就不會拿。
她她拿的,難道就是那一年的酒?她又怎麼會知道是那一年的。
陽休之向那邊跑了過去。
還坐在梯子上的女孩,突然見到他,像見了鬼一樣,嚯地站了起來。
也許她忘了自己是坐在梯子上,這麼猛地一站,梯子一晃,她就站立不穩,往前撲來。
寒燁正站在她前面,輕易地,就張開雙手,接住了女孩,只是女孩手裡的酒瓶,磕在他胸前,有些生疼。
酒瓶敲響骨頭的聲音,讓女孩很心疼。
“你沒事吧?”她揉著他無辜遭禍的胸。
將女孩摟抱在懷,剛才還在笑著的寒燁,蹙起眉說,“疼,好疼。”
女孩又揉了會,見那邊的陽休之已走過來了,就難為情地推開了他。
寒燁一回頭,也跟女孩差不多的反應,怎麼會是他,這是見鬼了不成。
“你怎麼在我們家?”他不客氣地問。
“對不起,打擾到你們了。”陽休之抱歉地說。
蕭甜悠沒理他,不和陌生人說話。
“難道你就是我爸今晚請的客人?”寒燁想起父親說過的,和他們年紀相仿的客人。
“正是。”陽休之說著走向蕭甜悠,指著她手裡的酒問,“這是1990年的酒?”
蕭甜悠沒理他,爬上梯子,就將酒放了回去。
這麼珍貴的酒,怎麼能給這陌生人喝呢?
不過,她蹙了蹙眉,他怎麼會知道這是1990的酒呢?好不正常!
“你怎麼知道這酒是1990年的?”寒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