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捂住口鼻,另一隻手拔出腰間的青龍劍,舞出一片密不透風的劍網!
使毒之招,只能在對手猝不及防之下,於短時間內創造以多攻少的戰機。
戰圈外,季爾登等人已經在用溼布條包纏口鼻,馬上就要衝回來救助。
時間非常緊迫!
丹西剛才撒毒的左手搓成尖錐狀,右手匕刺,如一顆出膛的炮彈射向戈勃特!
古斯持一張黑黝黝的漁網從頭頂兜撲,塔科和另三個衛兵手裡拿著幾條泛著熒熒綠光的絞索,其他人則是雙手匕首,自上下左右各個方向疾衝而上!
丹西他們的這次聯手出擊,計謀籌劃良久,動作配合熟練,戈勃特雖然反應極快,但突遭這樣的暗刺,仍處於相當被動的防守地位。
老辣的戈勃特知道,對方這是困獸猶鬥,力圖拚個魚死網破,能俘獲並脅持自己逃出生天最好,不然也要來個同歸於盡。
置之死地而後生!這種情況下的攻擊是極其可怕的,氣勢和潛能都得以完全發揮出來。
若是自己一味防守,丹西等人的氣勢會更盛,後續殺招更是源源而來,即使自己躲得開第一招,也很難躲開第二招,絕對撐不過第三招。雖然季爾登等人能迅速過來相助,恐怕時間上也趕不及。
欲改變局面,就必須反其道而行之,搶回主動權——一念及此,戈勃特手裡的青龍劍氣勢陡盛。
生死關頭,一切雜念被拋之腦外!劍隨意行,意隨劍走,人劍合為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心神半絲不誤地覺察到敵人真氣的流轉方向和速度的變異。對方的攻殺進退、虛實強弱,戈勃特瞬時就已瞭如指掌。
表面上,丹西離自己最近,其匕刺氣勢洶洶,大有一去不回,不勝無歸之概,是所有攻勢鋒芒中的最銳利處。然而,大概是丹西傷勢未愈之故,其氣勢雖盛,內力和後勁卻明顯不足。
相反,自頭頂蓋下的古斯和從旁邊側翼兜擊的塔科等人,內力蓄意斂收,卻隱含著極其可怕的後手。
氣勁爆響,青龍劍破浪而出!
古斯等人都感到了一股巨大的黏勁,兩手空蕩蕩的,兵器彷彿不再存在一般。漁網、絞索和十幾把匕首悉數不聽主人使喚而轉移了方向,被戈勃特強大的內力迫得盪開。
於此同時,青龍劍閃爍出極其耀眼的光芒,如一條躍出水面的游龍,迎向正面撲來的丹西!
戈勃特這一招也是深悉兵法——擒賊擒王,攻敵必救。
仗著青龍劍的長度優勢和硬度,丹西若不閃避,在他能刺及自己的時候,本身已經被青龍劍捅成了肉串。
丹西如若閃避,自己尚有排山倒海的後續劍招,令其無從抵禦,被盪開的古斯等人必然要改招相救,從而完全打破丹西等人預先設計的如意算盤。
況且,即便遇到最壞的情況,自己不能一舉轉變頹勢,也能大大延緩對手重整攻勢的時間。而到那時,季爾登等人肯定已經趕來相救,局面將完全扭轉。
一石三鳥,戈勃特的算計不可謂不縝密。無論從哪種角度看,他自己脫困而出,改變危局,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然而,令人目瞪口呆的事實卻將戈勃特天衣無縫的計畫完全打破!
精明若斯的蠻族首領,仍然失算!
※※※
“籲!”烏丁拉扯韁繩,舉手打個手勢,全隊都停住馬步。
幾里外是青衣鎮,夜色中閃動著幾排隱約的燈火,看上去一片寧靜。
一路逃亡,所到之處,民舍頹傾、人煙稀少、千里無炊,昔日富饒的國土變成了廢墟荒野,烏丁這位敗軍之將也難免觸景傷懷。
回頭瞧瞧手下的戰士。為了避免被人認出,戰士們扔棄了舊時的金色盔甲,換上了各色各樣的便裝。
此刻,大家衣冠不整,風塵僕面,有將近三成戰士身上掛彩,髒兮兮的斑駁血跡,掩蓋了衣服的原色。由於一整天賓士逃竄而沒有進食,所有戰士都又累又餓,許多人的眼睛裡佈滿血絲。
想起旬月之前威風八面的騎隊,看看今日走投無路的慘狀,即使是烏丁這種職業軍人出身的鐵打般的漢子,也不免有些眼眶發紅。
黑巖城之役戰敗後,烏丁見大勢已去,不得不帶領騎隊逃竄。
儘管這支騎兵戰鬥力強,馬術高超,但經歷了一場慘烈的廝殺,加上茲波林手下部隊的尾追、塞爾各地駐軍的堵截,當日的千餘騎兵僅剩下三百不到。
首都巨木堡就在黑巖城西邊數十公里處,可如今卻被聯軍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