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於以上錯誤判斷,塞爾人挑起了戰爭,並把重心放在了中央軍團和自由軍團可越境殺入的北部戰線,與克魯斯、烏丁統領的部隊分庭抗禮,形成對攻之勢。他們的如意算盤是,塞爾加上呼蘭以及其他走廊盟國的部隊,完全可以摧毀主力部隊不在本國領土而半島征戰的猛虎自治領。滅掉這個身邊的強敵後,作為首發陣容出場的塞爾,將在戰利品瓜分中獲得最大的份額。呼蘭人誠然值得警惕,但呼蘭與自治領畢竟間隔遙遠,軻庫裡能的能耐再大,也不可能把猛虎自治領搬到呼蘭旁邊去,他們充其量多搶些錢財,土地卻肯定大部分歸塞爾人所有。
然而,國際關係雖然複雜多變,但從根本上說只遵循利益至上原則,根本不會依從一廂情願、虛妄幻想、道德良知或宗教熱忱,敵人轉眼可以變為朋友,朋友隨時可能反目成仇。正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當呼蘭人從幕後走上前臺,從遙遠的威懾背景變為現實的危害力量時,中部大陸的各方力量迅速反應,重新分化組合。
丹西轉瞬即與異教徒握手言和,回身就給塞爾人以毀滅性打擊!
最可怕的是,塞爾人忘記了,軻庫裡能豈是替人火中取栗的主?!
錯誤的政治基礎,必然導致失敗的軍事行動,即便將領再有才華,士兵再英勇無畏,也改變不了悲慘的命運。
當中部和南部的猛虎入侵集團出現時,塞爾人似乎還有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希望:呼蘭西征集團正沿著大陸公路挺進,沿途不斷有成員國的軍隊加入,這股海嘯般的力量,足以與猛虎軍團對抗;北線麋集了二十幾萬國防軍主力,只要能及時回防,拖延住敵軍的進攻步伐,等援軍殺到,王國就能得以保全。
普內爾的厚土郡,原本重兵雲集,安全無憂,此刻卻是急得像火燒般的大回撤。吉卡斯僅給普內爾留下五萬守軍,餘部盡皆啟程調離,奔赴各處戰場。
中央軍團和自由民部眾趁勢發起進攻,普內爾叫苦不迭,只能率眾死守,層層設防,延緩對方的推進速度。
幸好,中央軍團是防禦性的地方軍團,自由民屬預備役轉職部隊,進攻不像猛虎軍團那樣兇狂無匹,普內爾雖然手忙腳亂,火燒眉毛,好歹還可以支撐一陣子,贏得一段日子的苟延殘喘機會……
莫西河口。
前線已經殺得天昏地暗,丹西卻沒有與大軍同行,而是攜妻抱子,在昆達夫婦、凱魯夫婦、別亞夫婦的陪同下,到這個富有紀念意義的小河口祭奠父母。
他剛滿週歲時就在這個小河口遭到海盜打劫,父母雙亡,幸運地被孤獨的老獵人胡里奧拾起收養。生於遠東帝國的他,對故土幾乎沒有什麼印象,連父母的長相都回想不起來,是靠養父胡里奧的轉述,他才隱約猜出了自己的身世。
關於那個父親當日捨身護子的歷史殘片,丹西同樣無從瞭解。偶爾在夢中,記憶深潭最底層的一些沉積物泛上來,那個揪心的鏡頭方才以模糊的噩夢形式回放:一片血光!
然後自己從高處墜落!
這個特殊夢境,從童年、少年一直到青年、中年,時不時在丹西的睡夢中出現,往往驚得他突然醒轉,滿身冷汗。
根據某些術士的說法,嬰幼兒的無意識階段的經歷,往往影響到某個人一生的性格,即便成年後也無法擺脫。那個紅光四濺而後墮入深淵的夢境,與丹西后來展現出的冷峻嚴苛而又狐疑謹慎的性格,到底有多大關聯,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不過,在遙望東方,祭奠父母時,丹西完全是一副誠惶誠恐,毫無任何偽飾的哀慟。
養父胡里奧害怕海盜殺個回馬槍,撿起小孩後就趕快離去,沒有時間掩埋屍體。丹西不知道親生父母姓甚名誰,他們的屍骸也早已化作風塵,不知所蹤……
惟有莫西河水在靜靜流淌,滿河蘆葦在風中搖曳,似乎在悄悄地訴說著什麼……
看著眼前的一切,丹西不覺悲從中來,痛哭失聲。
這哭聲,與二十幾年前那個一歲嬰兒的哭聲,是那麼的相似……
那對在莫西河口遊蕩,不知姓名亦不知生前模樣的遠東冤魂,倘若能看到眼前一幕,想必也會含笑安息了:他們的。aikanxs。 會員登入後無彈窗廣告不僅在殘酷的異國他鄉生存下來,而且立業成家,出人頭地。
在丹西身後,小美、小伊帶著虎子、豹子、鳳兒盈盈跪倒,面向東方的大海磕頭叩拜……
塞爾平原上,一幅兵力快速大轉移的混亂場景。
塞爾是中央走廊第一次反虎大戰中損失最慘重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