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意跳入河中,牽著筏鏈遊向對岸。最後,將筏鏈系在北岸的地錨上固定好。由於水流的作用,這座筏式浮橋並不是一條直線,而是彎成一個“)”形。
這座浮橋寬十米,可容十餘人同行,筏排累有兩層,相互之間以鐵索連結,保證其牢靠性。筏上系幾條粗纜,當作扶手,避免上頭的人立足不穩,跌入河中。
浮橋上,各個連結的木筏不僅要捆綁結實,保證不被水流沖走,而且要具有相當大的承壓力,數十人的重量。整座橋必須能夠讓數千人同時上橋下橋,在筏橋上走動穿行。
凱日蘭花了近兩月時間建成了草原上的第一座浮橋。今天,它馬上將迎來自己的第一批也是最後一批客人,將接受數十萬人腳、馬蹄和車輪的檢驗……
“我說狗魚,你這橋行嗎?”穆斯塔法看著在筏子上嘩嘩拍打的水浪,吐吐舌頭問道。
“沒問題,跟我來吧!”
凱日蘭親自帶路,引領先鋒的胡瑪騎兵們過橋。當然,過橋的時候就不能騎馬了,必須牽著坐騎前進。
木筏造的浮橋,自然不是很穩,踏上去,立感筏子底下水流的衝擊,筏排搖盪掀簸,過河者膽戰心驚,盡皆凜容。
可是,由於追兵很快就到,時間可拖不起,故而還必須加快步伐前進,趕快透過此橋。
兩萬胡瑪騎兵牽馬先行,前去保護南岸的地錨和陣地,防止那裡遭到不測。其餘的胡瑪人和猛虎騎手立在北岸橋邊,維持秩序,防止因擁擠而發生事故,避免人為災禍的發生。
婦女兒童享有渡河的優先權,其次是非戰鬥成員的族眾,再次是戰鬥人員,畜群、馬車等財貨被安排到最後。
浮橋上很快就綴滿了過河的人群,就如一根樹枝上爬滿了螞蟻,從古拉爾河北岸向南岸緩緩流去……
婦女、。aikanxs。 會員登入後無彈窗廣告都戰戰兢兢地抓著纜索前進。不過,他們不能停下腳步,很多人乾脆閉上眼睛,扶著前面人的肩頭走路,不敢去看腳下翻騰的,令人恐懼的河水……
由於猛虎軍團早有準備,派了足夠的兵士維持秩序,雖然偶爾有人不慎落水,被急流沖走,但整體上,這支逃亡隊伍是在有序而快速地渡河,效率還算不錯……
丹西率殿後的猛虎騎兵和蒂奇斯騎兵很快也趕到了此處。
眯眼看看渡河的情景,又掏出懷錶估算一下速度,丹西的眉毛不由得皺緊了。
“提奧,蠻騎部隊大概什麼時候會趕到?”
“約莫八九個小時吧!”
長達兩公里的寬闊浮橋,正常情況下,每秒鐘流量為六個人,每小時可透過兩萬一千餘人,八個小時可透過十七萬二千多人,這次丹西、貝葉、摩盧三支部隊會師後,總人數大約二十一萬,那就意味著,當蠻族前鋒追上本軍時,還有四萬人留在河的北岸,未曾渡河……
丹西心裡默默地計算著。
有人說戰爭是一門科學,有人則認為戰爭是一種藝術,爭論不休,莫衷一是。
或許,戰爭中,這兩種因素都存在。一般而言,戰略層面的藝術成分更大,而戰術層面的科學成分越大,科技越是先進發達的軍隊,更講求科學而非藝術,更趨向於降低戰爭中的不確定因素。做出渡河擺脫敵軍追擊的決策,需要想像力和靈感;指揮實施渡河的戰術過程,必須精確地計算時間與效率。缺少任何一個方面,都無法完成既定的戰略目標。
“我看懸了!”丹西以拳擊掌,揚手道:“貝葉,趕緊叫人把馬車的車廂卸下來,在後方結成車陣,保護渡河人群的安全!”
“是!”
“孔狄、摩盧,你們帶親衛縱隊、尖犀騎隊和兩萬蒂奇斯騎兵在後方佈陣防禦,準備給蠻子們接風洗塵!”
“遵命!”
“霍夫曼,把咱們尊貴的俘虜押去後陣!”
“是!”
這次率軍逃逸,丹西命親衛縱隊將卡琳爾、赤拉維、戈列塔等草原戰俘帶上隨行,其目的就在於備不時之需。
晚上八九點左右,北、東、西三路包抄的蠻族騎兵就將趕到這裡,而照目前的渡河速度看,全軍能否在那之前透過浮橋抵達對岸,將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為降低蠻騎對渡河的干擾作用,丹西毫不留情地將這些身份尊貴的俘虜押上了防禦前線充當肉盾,即便阻止不了敵人的進攻,能多拖一段時間也好。既然草原各族全都一意與猛虎軍團為敵,戰俘們的身價大跌,利用價值銳減,丹西自然也不會再跟蠻子們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