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得牧民斥候嗷嗷直叫,佔盡上風。 猛虎斥候與胡狼人為主的遊牧斥候也打得如火如荼,兩方各有千秋,鬥得難解難分。
由於大部隊的行軍和斥候遊騎的爭鬥主要都發生於山區,對戰雙方的偵察狙擊兵相互干擾,相互掣肘,誰都無法靜下來細數人頭,統計人馬數目,兩方都處於知己不知彼的資訊灰箱中,誰都無法得到準確的敵情,只能根據各方資訊綜合分析,猜出對方主力的大致位置和可能動向。
當然,藉助山區的各種地形進行伏擊、狙擊、圍殲等,亦是一種戰法。然而,伊森素奸猾謹慎,吃過虧的西格爾也倍加小心,遊牧斥候到處飛跑,雖然受到狙擊,損傷慘重,但猛虎騎兵和蒂奇斯族眾大部隊的動向還是瞞不過他們的眼睛,想暗算他們,幾無可能。丹西和貝葉似乎也無意這麼做。
這場草原大戰的序曲階段,不僅時間長,而且非常激烈,小規模戰鬥不斷,外圍摩擦進行得血腥而殘忍。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序曲終將過去,激昂的大戰也必將到來……
高木峽谷上燃起了報警的烽火!
丹西親自帶領親衛縱隊攀山而上,將守於此處的那一小隊胡狼人殺死驅逐,佔據了峽谷險隘。
從峽谷崖壁撤退回來的倖存胡狼哨兵彙報道,他們親眼看見騎虎攜獅的丹西指揮大隊騎兵進攻高木峽谷。
旋即,伊森派出去的幾路斥候也紛紛送來急報,蒂奇斯人行進到接近高木峽谷的地域時,突然選擇渥錫河的一處淺灘渡河,浩浩蕩蕩向東疾進,直奔高木峽谷而去!
“丹西看來不敢走捷徑向南強行突圍,”則瑞看著地圖,興奮地說道:“瞧他們這架勢,是想從高木峽谷脫離山區,自東草原繞道而行,逃回他的魔窟!”
“不是他不想走捷徑,而是被迫轉向。丹西曾派古斯遊說西格爾,卻被唾了一面,只能灰頭土臉地回去!”伊森冷笑一聲:“丹西沒想到,西格爾不跟他們在屏山渡硬拚,而是放他們過河,然後跟在身後躡蹤追擊,遙遙截斷他的南歸之路。再加上各路草原豪傑紛紛加盟我軍,這病貓崽子見勢不妙,只能向東逃竄了!”
“不過得承認,這個病貓崽子還是有兩手的,這個擺脫轉向的戰術佈置得很富心機,時間上卡得也非常精準。”伊森沉下臉:“蒂奇斯生番猛然轉頭向東,丹西也只提前一天時間佔據險隘,配合得宜,改變行軍線路進行得非常突然,事先一點徵兆也沒有。”
“戰略方向錯誤,再好的戰術也彌補不了。”則瑞哼一聲道: “鷹斯和沙利克率領近八萬友軍正從東面趕來,丹西東竄,正好一頭撞進網中!”
“不錯,”伊森點頭道:“丹西進入東部草原地區,正是他的失誤之處。一方面,我們的包圍圈已經形成,他此時東竄,雖然能暫時逃生,最終還是不免落入我軍的羅網。 這麼做,只能延遲,卻無法避免被圍殲的命運。 而且,這次被圍,不僅貝葉和摩盧完蛋,他自身也難以倖免!”
想及抓獲丹西后如何加以控制和凌辱,報斷指之仇,伊森就充滿了快意。
“另一方面,地形對我們也非常有利。平坦的草原,適合我軍發揮速度優勢,令敵軍無所遁逃,無法擺脫。自兩河口以東,接納渥錫河支流的古拉爾河,水位高漲,奔流急遽,沒有哪處地方適合人馬渡河。此時冰封季節未到,因而這條自西往東,滾滾奔流的大河,將成為丹西南下回家的天然阻礙。 我預計,咱們能在河邊將他們追上包圍,一鼓聚殲!”
伊森的兩手凌空一抓,桌上的地圖被吸捲起來,竟然憑空著火!
火光映照著伊森猙獰的面容。
半空中燃火的地圖,彷彿成了丹西的化身,被老妖的魔掌遙遙控制,身不由己地化做灰燼……
則瑞不由暗暗咋舌,吸一口氣道:“我馬上去佈置追擊,逼迫丹西背水一戰!”
“不必著急,”伊森一甩手,那團灰燼並不隨風飄散,而是被準確地投入旮旯角里:“丹西極其狡猾,素喜玩些鬼花樣兒,咱們也得事先有所準備。”
“給西格爾、鷹斯、沙利克等盟友傳訊,我們將在敵軍身後尾追不捨,咬住他們不放,請胡狼騎兵從西南,古雷託與格立西友軍從東邊,分別包抄,最後一舉聚殲敵軍!”
“高木峽谷易守難攻,敵人有可能在此狙擊,遲滯我軍的追擊速度。咱們要派出一支萬騎隊,從高木峽谷北邊的青石豁口衝入東草原,然後向南,威脅其後路,如若敵人設阻,我們可以腹背夾擊,迅速打穿通路。”
“最關鍵的一點,各路斥候隊要繼續掃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