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場作戲,沒有想要認真的意思。
然而此時,她卻心驚地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朦朧的情意。
“或許吧。”他薄唇微揚,想起那個難以馴服的女人,忍不住低頭笑了笑。
眨眼之間,他已經換好了衣服,從抽屜裡拿出槍別在腰後,三哥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後。
連句簡單的道別都沒有,看來自己在三哥心中,真的一點都不重要。
宋月看著車燈在黑夜中遠去,咬著唇滿臉痛苦,半晌,她彷彿做出了什麼決定,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封存許久的號碼。
電話接通以後,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有事?”
宋月咬咬牙,“我想通了……”
崎嶇的山路上,一輛車子攀爬了許久的山路,終於停在了廢棄的修車場前面,三哥從車裡出來,轉身吩咐宋允,“半個小時之後,如果我沒出現,你就先走。”
他撥開長滿野草的小路,朝工廠走去,夜已深,而這間廢車場居然還亮著燈,隔得近了,他聽到了有人低聲咒罵和吐口水的聲音。
見他出現,幾個站在門口的小弟頓時彼此對視著笑了幾聲,隨後,一個花襯衫高聲道:“老大,三爺來了!”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響起,一個人緩緩走了出來,穿著黑色的旗袍,曲線婀娜,一頭秀美的長髮被綰成一個髮髻,氣質嫻雅,要不是眼角的細紋出賣了她的年紀,任誰看都以為是個年輕的女子。
很快就有人端上座椅,女子安靜地坐下,一雙端凝的眸子仔細打量了他一眼,隨後淡淡道:“聽說你打算金盆洗手,不做了?”
三哥緊抿嘴唇,沒有回答。
女人輕輕把玩著自己新做的紅色指甲,輕輕一笑,“老三,我曾經告訴過你,有些事情一旦開始,想要結束,可沒那麼容易。”她徐徐站起來,繞著三哥打量了一圈,隨後柔若無骨地靠在了他身上,“還記得老二是怎麼死的嗎?”
他渾身一震,記憶中那段血腥的往事瞬間擊中他的心臟,疼得無法抑制。
瞥見他的面色,女人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卻偏偏殘忍地一點一點描述那段塵封的畫面,“他和那個賤女人私奔,想要擺脫我的控制,可結果呢,那女人為了活命,丟下他逃走了,老二死的時候,身上中了幾十發子彈,要不是我把他從警察手裡撈出來,他連個全屍也不會有。所以老三,你聽好了,離開了我的庇護,你只是一個隨時都會喪命的螻蟻。”
似乎覺得疲乏了,女人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揮了揮手,“你們先下去。”
小弟們眼中露出曖昧的神色,紛紛走了出去,很快,空蕩蕩的廢車場裡只剩下了她與他。
她一掃在其餘人面前的威嚴,輕輕笑道:“你好久沒來看我了,知道我有多想念你的身體嗎?”她的手緩緩從他襯衣下襬滑進去,向條蛇一般四處遊移。
三哥的目光從她鬆弛的面板上掃過,忽然覺得一陣噁心,他冷著臉推開她,後退了幾步,“我還有事,先走了。”
“站住!”身後傳來沙啞的厲聲呵斥,“你以為我至今不殺那個女人是為了什麼?如果你再忤逆我,我馬上就派人去將她抓來,讓她看看你有多幹淨!”
女人見他僵硬地站在原地,滿意地再次纏了上來,“乖乖聽話,別再惹我生氣。”
宋允在車裡焦急地等候著,忽然前方出現了三哥的身影,他急切地探出頭,“三哥你沒事吧?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他的目光忽然停在三哥胸前被扯掉的兩顆釦子上,疑惑道:“三哥跟他們打架了嗎?”
三哥坐回車內,閉上眼睛,彷彿一具行屍走肉,過了很久很久,宋允聽到他疲憊的聲音,“送我回市區。”
宋允答應了一聲,不敢再詳問,他不知道三哥去見什麼人,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每次三哥從這裡出來,總是一副疲憊厭倦的模樣,似乎那處廢棄的工廠裡住著一個魔鬼一般,令人憎惡。
三哥下車後不久,宋允就接到了小鬍子的電話,“允少爺,唐小姐被綁的案子已經有訊息了!”
他神色一凜,立刻結束通話電話驅車趕回去。
謝小詩哼著歌躺在沙發上做面膜,聽到門鈴響以為是快遞,一開啟門才發現居然是歐文。
她尷尬地別過臉,整張臉上除了兩隻滴溜溜轉的眼睛之外,其餘全被海藻泥給糊上了,慘不忍睹。
歐文輕笑了一聲,抬起手中的外賣,“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帶了食物。”自顧自地登堂入室,熟悉得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