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夠清醒地分辨對錯是非?
至於遲碧,他篤定她不會背叛自己。
“你知道嗎?遲碧當年遇見我的時候,她並非現在這副模樣,如果不是我陪在她身邊,她不可能成為現在完美的莊園女管家。”承安輕聲笑著,他看向遲碧,腦海中想起初次與她相遇的場景,那時候,她是一個人人都避而遠之的女人,肥胖碩大的身材令她一直感到自卑,就連去酒吧喝酒,酒保也懶得搭理這個肥胖過度的女人。
遲碧自卑地想要去死,可惜連死神也不肯眷顧這個體重足足有一百公斤左右的女人,勒在樹上的繩子斷了,她像一顆沉重的鉛球,砸在了路過的承安身上。
然後,莫名的,她愛上承安了。
原本就不是王子與公主般的邂逅,自然不可能會有童話般故事的結尾。
在承安的心中,遲碧只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女人,他在其他女人身上得不到的溫存與百依百順。金錢與崇拜,在她的身上全部都可以找到。
而在遲碧的心中,他是所有信仰與守護的一切。
遇見承安之後,遲碧終於瘦下來了,以強大到殘忍荒謬的方式讓自己成為了一個假想中完美的女人,而承安飄忽的心,卻從未定下來過。
承安知道,無論如何,遲碧都一定會陪在自己身邊,即便自己真的走投無路將主意打在了倪筱爾的身上,她也一定會幫自己的。
“我拯救了遲碧的人生。”承安自信滿滿地微笑。
倪筱爾搖頭,“我不可能將房契拿出來。”開什麼玩笑,拿出房契交給他了自己才會危險吧?
承安看向遲碧,一臉惱怒,“既然她嘴巴這麼硬,給她一點苦頭吃吃。”
遲碧點點頭,將倪筱爾一路拖進了房間內,關上門,沒過多久,只聽到淒厲的慘叫聲從裡面傳來。
承安不安分的目光從大廳裡的每一個角落掃過,記得遲碧分明告訴過自己,房契一定放在這裡,可是他四處找過了,根本就沒看見所謂的保險櫃。
只聽到倪筱爾的慘叫聲越來越微弱,片刻之後,遲碧從裡面走了出來,淡淡地說:“我問過了,她始終不肯說。”
承安蹙眉,天很快就亮了,他拿不到自己想要的,又怎麼能輕易離去?
“承安,我有些害怕,萬一少爺哪天回來,他一定會殺了我的。”遲碧忽然抓住了承安的手,不安地看著他。
黑暗中,她唇色微微發白,有一種強行鎮定的無措。
承安笑著握住她的手,“你放心,等我拿到了房契,把它交給債主們,就帶著你一起走離開這裡。”
遲碧歡喜地點點頭,眼睛裡迸發出美麗的神采。
兩人分開尋找,承安有些煩躁地四處翻找著,忽然聽到不遠處的遲碧驚呼一聲,“承安,找到了!”
他渾身一震,急忙奔過去,只見月光下,一本厚厚的房契在她手中,上面的印鑑刻章令他激動得心臟幾乎要停擺。
有了這房契,他很快可以擺脫眼下的窘況,遠走高飛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
遲碧將房契遞給他,欣喜道:“我們可以走了。”
顫抖著將房契翻了翻,承安的神色漸漸鎮定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沒想到一切都來得這麼順利,忍不住想要肆意大笑,又忍不住想要得意洋洋。
“承安,我們快走吧,萬一被發現,就來不及了!”遲碧拉著承安就要離開,卻被他猛然拉住。
承安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神色,與平日裡的溫柔鎮定看起來十分不一樣。
他目光緊緊鎖在遲碧的臉上,半晌,才聲音低沉道:“遲碧,你不能跟我一起走。”
轟地一聲,彷彿被晴天霹靂劈中,剛剛還一臉歡喜的遲碧慢慢地怔住,她瞪大了眼睛盯著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承安,可是你剛剛還說,你要帶我走……”
“那是因為房契還沒有找到……”他冷酷地打斷遲碧的話,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神色,“遲碧,你也知道,剛剛你親手對倪筱爾做了什麼,如果單亦宸知道了,即使我們逃得再遠,也始終無法擺脫他,總有一天,他會找到我們,報復我們。”
眼前這個男人條理清晰地跟她分析著眼前的情況,像沒有情感的機器一般,那個曾經口口聲聲說著要陪她一起慢慢變老的男人,此刻的臉看起來卻那麼虛偽。
她的眼淚慢慢落下,狼狽到無處遁形,她自以為了解他,卻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她始終自欺欺人地活著。
“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