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倪筱爾的心懸在半空,成與不成,就看謝桓的態度了。
空氣緊張得快要爆炸,就在杜東要上前將倪筱爾拉走時,謝桓說話了,“東子,這個女人,讓給我吧。”
杜東驚呆了,“大哥你說什麼?”
謝桓的身邊從來不缺女人,而此時,他竟然跟自己討要一個女人!
杜東冷冷笑了,“大哥現在是在跟我開玩笑嗎?別忘了,這個女人可是我先看上的,就算是兄弟,也不能這麼不仗義吧。”
謝桓似乎不願多說,只是強硬道:“藍調有那麼多女人,你隨便挑,唯獨這一個,我要定了。”他拉著倪筱爾走了出去,門重重地關上。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聽到裡面傳來酒瓶雜碎的聲音,謝桓沒有回頭,卻冷笑了一聲,“你好大的本事,居然能引得我與東子反目。”
剛剛放下的心再次懸了起來,倪筱爾渾身緊張到極點,就等著謝桓爆發的那一刻。
誰知道,他只是回頭盯著她,冷冷道:“河灘那一晚之後,你為什麼消失了?”
倪筱爾低下頭,默默道:“你不是有妻子了嗎?”心裡則叫苦不迭,天知道某年某月在河灘上跟他有過一夜情的那女人是誰?她只是上回從鄰居的嘴裡聽八卦聽出來的,說那位鄰居的外房啞巴侄女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跟謝桓發生了點什麼,事後就離開了,而謝桓卻一直在找那女人。
不知道那女人的長相,不知道那女人的姓名,卻一直都在找對方,那會兒倪筱爾就在想,這位謝老闆一定是愛上對方了。
所以她才有膽子藉著那女人的名義在這裡招搖撞騙,沒想到居然陰差陽錯撞上了。
“跟我一起回去。”謝老闆開口說道。
倪筱爾遲疑道:“可是你妻子……”
“我會應付。”他不由分說地打斷她的顧慮。
也罷,既然謝桓一定要將她帶回家去,那她只能乖乖跟著去了,倪筱爾心中既緊張又興奮,單亦宸一定不會想到她會出現吧,她低著頭偷笑,壓根就沒發現一直平穩行駛的車子停了下來。
車門被開啟,倪筱爾被一個男人給拉下了車,猝不及防地,她跌入了那人的懷裡,緊接著,傳來謝桓的怒吼,“東子,你想造反嗎?”
倪筱爾這才看清,來的居然是杜東!
來的不僅是他,還有他的一群屬下,每人騎著一輛機車,團團將車子圍住,殺氣騰騰地盯著中間的謝桓,只等杜東一聲令下就動手。
杜東冷笑了一聲,“大哥,你的命是我救的,我現在收回的話,想必也不晚吧。”
倪筱爾被挾持在杜東懷裡,有些哭笑不得,眼看著就能上謝家了,這杜東不知道是發了哪門子瘋,居然為了她敢跟謝桓叫板!
謝桓臉色一冷,“東子,你真要為了一個女人跟我動手的話,我只當沒有你這個兄弟。”
“我呸!你少跟我拽大道理!酒吧,賭場,所有的生意都是你一手遮天,我沒半句怨言,現在一個女人你也不肯讓給我,你早就沒把我當兄弟了!”
杜東越說越怒,自從當年救了謝桓之後,他一直以為身為二當家,起碼他能把持一半的生意,誰知道謝桓一句“你不適合生意場上”就將他推出了圈子,他安慰自己最起碼當個逍遙自在的甩手掌櫃也不錯,只是近些年謝桓的勢力越來越大,手底下的一群小弟也越來越不把自己的屬下放在眼裡。
上個月自己的一個屬下被謝桓的小弟打得住進醫院,雖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可他硬是半句話沒吭聲,杜東以為,不爭不搶起碼也能保有一番尊嚴。
然而現在看來,謝桓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裡。
謝桓盯著他,眉宇間的刀疤在劉海的遮掩下若隱若現,他嘆了口氣,“你真要跟我鬧?”
杜東怒極反笑,“不是要跟你鬧,是要跟你好好算一下這些年的老賬。”他不耐煩再跟他說下去,揮了揮手,包圍圈頓時縮小,殺機一觸即發。
謝桓扶著車頂若有所思地盯著倪筱爾,似乎在做最後的權衡。
倪筱爾知道,她已經倒向了謝桓,絕不能再落入杜東的手裡,萬一他們有再和好的一天,最後倒黴的一定是自己。
“杜先生,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我來藍調,也是為了能夠再見到謝桓一眼,你不要怪他,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倪筱爾擠出了兩滴眼淚,順便憋出了幾句臺詞,她不指望謝桓會因此而感動,但她希望至少謝桓能夠堅定一下與杜東對峙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