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男人腦抽筋?亦或是他根本就是敗訴方為了惡整她而專門做的整蠱?
無論是什麼,似乎對於她倪筱爾來說,只有一個結果,你丫的去死吧!可出於律師的種種考量,還是沉默了下來,只是防備的盯著單亦宸的每一個動作。
小樣?不是敢不記得他嗎?他就讓她一輩子把他印在心裡,腦子裡,根深蒂固的永遠都忘不掉。
倪筱爾天不怕地不怕,儘管眼前這個神色肅殺的男人看起來擺明了是個不好惹的角色,不過她仍舊挑眉將手從男人的手裡抽了出來,撇了撇嘴道:“長官,雖說輸了官司,不過也不用這麼沒風度……”
話音未落,男人已經陰沉著臉將她一把塞進了車裡,雷厲風行不容置疑的模樣令她幾乎要掏出手機報警。
半開的車門,一身戎裝板著冰山臉的男人和拼命掙扎的女人,混亂的場面令警衛員的嘴角抽動了兩下。
一臉冷色的男人使出擒拿手將不安分的女人給制服了以後,摔上車門親自駕著車絕塵而去,一旁看好戲的警衛員這才意識到自己被無情地甩下了,頓時拔腿追了上去,“長官!等等我!”
飛速疾馳的車子,不斷倒退的路邊景色如同倪筱爾腦海裡的記憶,她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也不記得自己曾幾何時邂逅過這樣一個難搞的男人。
倪筱爾深吸了一口氣,“你再這樣,我可以告你非法拘禁的!”
一直緊繃側臉的男人似乎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一般,唇角微微揚了揚,“是嗎?不妨試試。”
嘴上說著挑釁的話,心裡卻著實氣得要死,這個該死的女人,怎能夠將四年前的事情就這樣輕易地翻篇?
誰允許她將他忘得一乾二淨了?誰允許她又隨意出現在他的視野中了?
倪筱爾見這個男人壓根就不講道理,車門又已經上鎖,頓時咬牙掏出了包中的防狼噴霧,正要噴上他的俊臉,卻忽然意識到車子要開的方向,臉色大變,“停車!快停車!”
男人充耳不聞,腳下用力踩油門,車子如同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眼前白茫茫一片,呼嘯的海水滑過海岸,捲起的浪花足足有三丈高。
飛奔的車子如同一顆炮彈投進了大海的懷抱。
“啊!”倪筱爾尖叫一聲,閉上了雙眼,完了完了,這男人不要命地將車開進海里了!
卻見手上一緊,一股大力將自己拖了出去,倪筱爾軟綿綿趴在對方懷裡,任由男人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四周一片安靜,自己是死了嗎?
她悄悄睜開眼睛,海天相接的蔚藍一片,拍打著雙翅低低盤旋的海鷗,還有眼前這位渾身都散發著“老子心情不好小心一不高興把你給突突突了”的軍長。
“你……你究竟想做什麼?”短暫的恐懼之後,她終於爆發,被一個陌生男人挾持著上車感受死亡的氣息,這感覺並不好受。
薄唇微啟,男人撒旦一般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響起,“parisplacedelaconcorde。”
她驀地睜大了眼睛,僵在原地愣愣盯著他深沉如海的眸子。
“還記得嗎?四年前,在巴黎協和廣場。”男人的手漸漸收緊,將她勒得快痛暈過去。
饒是如此,她仍舊磕磕巴巴地試圖平息他心中的怒火,“你你你……你是不是把別人認作我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啦!”
手卻輕輕摸到被壓在身下包裡的噴霧,趁男人的眸子漸漸變得危險時,用力揚手一噴,隨即利落地翻身起來,拼命地朝遠處跑去。
對於她而言,只要離開有他所在的地帶,就都是安全的。
四年前,巴黎協和廣場,巨大的音樂噴泉下,那個俊美冷漠的男人,擦肩而過的邂逅,一場無心的戲耍。
她本就無心與他相識,於是便壞心眼地留了一個假號碼給他。
本以為人海茫茫,此生再也沒有相見之日,卻不想偏偏那麼巧。
是他。
“我可以知道你的電話號碼嗎?”
冷峻的男人輕輕伸出修長的手指,分明是一句禮貌詢問的話,卻因為他驚人的氣勢聽起來彷彿是一句命令。
寡淡的記憶漸漸甦醒,她陡然驚醒,倉促的奔跑中回頭看了那男人一眼,飛揚的黑髮間隙中,那男人筆挺地站在原地並未移動,然而他的唇形卻微微翕動,仔細分辨,竟然是“我會再找到你的”,眼神中透露出的勢在必得令人心驚肉跳。
倪筱爾回到家,已經是傍晚時分,一接通電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