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讓一顆心懸著澀澀發抖。
她想白楊定是生氣了,而且還是很大很大的氣,不然她怎麼能這麼清晰地感受到。
白楊這麼自負的人被她一句話掃光了面子,他一定很氣憤。她在別人眼裡是多麼庸俗不堪,她是一隻賣戲討好主人歡心的猴子,現在惹的主人不高興了,一定要咔嚓了她的脖子或者扭斷她的腿。
她想看看白楊到底有多不高興,卻陷在一對晦暗不明的眼窩子裡,好像大海剛剛褪去一股暗潮,沿岸的沙灘上露出一種任人踩踏的脆弱。
良兮這樣看著頓時沒來由地覺得心慌不安,急急走近幾步到他跟前想要去拉他的手。他放在身後的拳頭拽得很緊,良兮拉了兩下未果,心底反倒好笑起來,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白楊也有這般孩子氣的表現。正好輕輕的捲起一陣風,涼涼地吹起白楊鵝黃色的衣角,良兮一個觸動,就扯住那點黃。
“白楊?”良兮鼓了鼓勇氣,試探地叫了他一聲。
“我知道你是怎樣的人。”白楊仰起頭,他的灼灼目光霎時投進良兮眼裡,裡面倒映出她的樣子,“安良兮,我瞭解你,比你自己瞭解得還要深。”
想說旁觀者清是麼?良兮搖了搖頭:“我又不是鏡子不需要看清自己。”
白楊說:“何必呢?為什麼不直面自己,逃避有結果嗎?”
什麼逃避自己,這話怎麼說?良兮聽得一頭霧水:“我說,楊公子,你怎麼突然說的那麼深奧?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哼。”白楊牽著唇瓣揚起一個如花笑靨,其中說不盡的邪魅,他柔柔地說,“總有一天,你會對今日所說後悔的。”
話音一落,良兮還沒對他話裡的意思做出反應,就感到他比女人還細膩的手掌輕輕撫上她的臉頰。軟綿綿的掌心帶著他的味道和溫度,細長的手指輕輕劃過她臉。
良兮驚慌地抬頭去看他。
心快要跳出嗓子眼,第一反應就是,這是在他家,周邊附近又連只蝦都沒有,何來大俠解救她。
白楊的眼角依舊帶著調戲的玩味,卻百般認真一瞬不瞬地望著她,眸子是深深的漩渦吸引她一點點不自覺地墜落,她腦子裡忽然閃現辰矣溫柔的臉,行為上也表現出想要逃避的掙脫,白楊按在她唇上的手反過來一翻,卻被他鉗住了腰。
良兮更害怕了,不知道向來說一不二的白楊會做出什麼來。
皇上的聖旨已經下了,等於她現在就是白楊的。不管白楊做什麼都將被視為閨中玩樂,沒有人會也沒有人能拿他怎麼樣,他光明正大、他可以堂而皇之,想怎麼樣對她就怎麼樣對她,何況……
“良兮早已是我的人了。”
白楊靠得越來越近,腰上的力道也越來越大,當他那種有恃無恐的熾熱氣息呼在臉頰上,良兮急得差點就要喊出來。她只好拿出裝死的本事,緊緊闔上眼睛,眼眶有些溼潤,蝶翼的睫毛沾著晶瑩的淚珠有一下沒一下地顫抖。
雖然常年都是粗茶淡飯的還要幹些農活,但這麼近的看,依然是一朵沒有被人採摘的花,不是雍容華貴的玫瑰,不是嬌嫩欲滴的百合,到底像什麼呢?白楊一時也說不上來。此刻,他心裡眼裡滿滿都是良兮惹人憐愛的模樣。
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去想良兮到底是不是弱水門的下任門主。養了幾日身子下來,身體不但沒有壯實起來,而且纖細的腰身不盈一握。
白楊微微皺眉:“你有沒有沒吃飽飯,還是丫鬟們都不給你飯吃?”
“呃?”真沒想到他問了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良兮倏地睜開眼睛,大愣。
白楊呵呵輕聲一笑,像撫摸憐惜的小動物一樣,再次落手,居然只是在她亂蓬蓬的頭上摸了摸。
良兮顫抖了下身體,這算是第一次跟白楊這麼近距離接觸吧,難怪全身上下都瑟瑟發抖,顯然很不適應他的……愛撫。
搞什麼,費那麼大勁竟然只是這樣?
良兮將心裡的震驚強自壓下,一同被她壓下去還有對辰矣的淡淡愧疚,可是心底裡還殘留著一絲真的是……失落還是什麼?
白楊道:“青嬸她們有話跟你說,在外面等了很久了。”他說的多輕鬆,大有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灑脫。
“那個,你……”鬼使神差的,白楊沒了接下去的動作,良兮倒是追著問,但她免不了帶些怨念,“你叫我到這裡來說那麼多……就,就沒別的?”
白楊輕吐了一口氣,走過去飲下盞茶:“嗯,你還想有什麼的?吃的不好或者穿的不夠吱一聲就是了,我都會叫人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