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人?”一人性如烈火,猛捶桌子,怒聲喝道,“簡直膽大包天,竟敢敲響百戰銀鍾,這是在挑釁我等!”
此人容貌粗獷,滿臉赤須,身外有赤龍龍息浮沉,正是白銀七尊者之一,彭瀚。
“放心,恐怕只是個無名之輩,想借白銀之手揚名罷了。”一名英武男子冷笑,眼中寒意一閃,“這種蠢貨,自然有人‘招待’,咱們繼續剛才的議題。”
此人周身劍意內斂,身外時而有劍芒閃耀,猶如璀璨晨星,正是白銀七尊之首,“白銀之主”莫彈劍。
“不錯,犯不著和這無名小卒一般見識……”
另外四名尊者點頭,想到此人下一刻的慘狀,皆是會心一笑。
……
鐘聲悠悠,石弘雙手負立,神情從容自若,身外則有赤霞氤氳,不時化為太古兇獸,舞爪咆號,氣象雄渾。
“呼……”
他腳踏大地,如樹根深扎大地,后土和玄冥之氣扶搖而上,直衝胸腹,周天輪轉。而隨著他的一呼一吸,不止口鼻,連遍身毛孔都在吐納,吐納風雨雷電,痛飲霜露霧雪,化入自身。
“禍胎麼?”石弘眨了眨眼,似有所思。
一路行來,他琢磨出一點門道。
這套套裝禍胎,竟令他化作一個胎兒,以天地為胎盤,天地永珍皆可化為養料,滋養自身血脈,吞吐山河。
每一分,每一刻,石弘的血脈都在成長,節節攀升。
但是,卻不知為何,那種身陷囹圄的感覺,不僅沒有消失,反倒是愈演愈烈。
他偶爾會有種錯覺,自己的血脈深處,有一頭戴著鐐銬和枷鎖的巨獸咆哮掙扎,不斷拉扯枷鎖,意欲掙脫而出。
“來了嗎?”石弘眼神一凝,望向前方。
“哦?一名蠻子?”
遠處,一道身影狂掠而來,人未到,冷聲先至。
“蠻子,你膽敢敲響百戰銀鍾,實在不知死活!讓我王希廉來掂掂你的斤兩,若沒本事的話,就把命留下吧!”
此人表情暴怒,身外金色鬥氣浮蕩,忽而凝為鵬形,氣勢恢宏,神韻不凡。
石弘面露輕蔑,徐徐站定,長吸一口氣,身上氣勢凝集,竟是淵嶽峙,如山如海!
“滾!”
他一字吐出,身上赤霞翻卷化為蒼茫獸影,其形兇相畢露,張牙舞爪間,發出長聲咆哮!
轟!
一字掠空,虛空中有驚雷炸裂,無形波紋席捲奔散,天地失驚!
“呃!這,這是……”
王希廉尚未近身,腳下一陣踉蹌,恍若喝醉酒一般,身形歪歪斜斜,一頭栽倒在地。
“什麼?這是什麼手段?妖術麼?”
“王師兄,快醒來!”
“怎麼回事?”
……
緊隨而來的一眾少年,個個神情震撼,驚呼不已。
要知道,王希廉乃是一名上位劍詠,劍意霸道,劍術精妙,是白銀之手有數的好手。
誰都想不到,這蠻人遙遙一個“滾”字,如同虛空雷暴,生生掀翻了他,令他暈厥倒地。
其他人面露遲疑,不敢動彈。
“怕什麼?他才一個人,一起上,滅了他!”一名少年面露兇色,呼喝說道。
“不自量力!”石弘冷哼,一個眼神橫過去,那少年如遭雷擊,一翻白眼,同樣暈厥。
不過,他雖然暈厥,也激起了眾人的同仇敵愾。
“殺!”
“宰了這蠻子!”
“一名蠻子罷了,還敢作祟?”
少年紛紛咆哮,猶如滾滾潮汐,卷蕩起伏間地撲向王勝,聲勢驚人。
王勝則神情自若,嘴角揚起一絲譏諷:“再多的山羊,也無法戰勝一頭猛虎。”
轟!
隨著他眼神一凜,身上赤霞如颶風捲騰,化為一頭柱天踏地的牛首巨人,圖騰流轉,戰吼驚天,威勢蟠天際地,正是一尊蠻王法相!
“倒!”王勝冷喝。
……
“月之暗面石弘,但求一戰!”
鐘聲再起,夾雜著石弘的聲音,久久迴盪。
“怎麼回事?”再次被打斷談話,莫彈劍劍眉微凝,冷聲說道,“那些弟子都在幹什麼?王希廉呢?他不在麼?”
“石弘?我聽說,此人也是月之暗面的一員猛將。”一名女子皺眉說道,“劍主大人,以防萬一,還是得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