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籠罩在內,隔絕幻象。
他一臉淡定,在骨架之間,填充血肉。
……
鍊金室外,有人定時送餐。
但每次送餐時,都能看到上一頓食物,完全沒動過。
連續一週,都是如此。
“裡面的人,不會已經餓暈了吧!”送餐的少年有些懷疑,又不敢打擾,遲疑一陣,還是離去。
房間裡,一枚水彈,在掌心凝聚,李儀徑直塞入口中。
狼吞虎嚥地喝了口水,他片刻也不休息,神情專注,投入工作之中。
他的動作,帶著一股極具美感的節奏,宛若演奏樂章,不慌不忙,有條有理。
雖然疲憊,他的神色,卻很興奮,很期待,還有隱隱的狂熱。
“這具武裝,才是我真正的開山之作!玄冥之心,是臨摹和模仿,而這次,則是創造,真正意義上的創造!”
此次製作的道化武裝,是一種宣洩和釋放,其中的愉悅,難以言說。
一筆筆落下,如山洪般爆發的,不僅是他的意境,還有他的情緒,他的積累,乃至是他的靈魂。
……
第十日。
一縷縷淺紫色的幽芒,自門縫中滲透,時而流散,波光氤氳,起伏不休。
門前,本是一片用於休息的開闊地,常有人再次聊天喝茶,這幾日來,卻門可羅雀。
偶爾有人經過,也都快步離去,片刻不肯停留。
其緣故,正是那一縷縷紫芒。
那幽幽紫芒之中,潛藏著一抹直達靈魂的沉重,讓人感覺莫名的蕭索和鬱悶,不自覺地,就想要逃離。
嚴河有心觀察,強行對抗靈魂的壓力,滯留不去,但再過幾日,也承受不住了。
這兩天,一旦踏入此地,竟是心跳如鼓,難以自抑!
嚴河嘗試了許多手段,譬如釋放“鋼鐵心智”等靜心法術,佩戴“安魂掛墜”,甚至沐浴聖水,依舊沒有改觀。
雖然滿腹不甘,他只能選擇放棄。
“我和他的差距,越來越大了……”嚴河暗道。
……
“怎麼回事?此蟲,可是神機居的‘煞蠅’!此蟲極擅隱匿,能躲避精神波動,防禦力也十分出色!”胡懸海將桌子拍得震天響,“出去九頭,才回來一頭?你們,還真有能耐!”
李儀要製作道化武裝的訊息,並未刻意隱瞞,自然瞞不過這些未來的暮光深瞳。
他們有所謀劃,本準備以煞蠅查探訊息,卻未料到,訊息沒查探到,那些無比珍貴的煞蠅,第一次出手,就幾乎死了個乾淨!
“衛煒,你說說,怎麼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衛煒哭喪著臉,語氣苦澀地說道,“才進入房間,煞蠅就開始蛻皮,連蛻十三次,生機耗盡,全部凋零!剩餘這隻,是我見機得快,叫回來的……不過,它也蛻皮九次,生機折損大半。”
“竟然有這種事情?”胡懸海聽得目瞪口呆,喉嚨咕嚕一陣,又問道,“是魔法陷阱?還是秘術結界?”
“不清楚。”衛煒搖搖頭,苦笑著說道,“我的煞蠅,只看到一道紫色光芒。”
……
時光如水。
房間中,這具尚無名字的道化武裝,僅剩下最後一筆。
但這最後一筆,卻無比艱難。
李儀的臉上,青筋暴綻,似乎使盡渾身力氣,費力拖拽筆桿,而那筆尖,卻慢逾蝸牛。
時間,彷彿凝滯於此,不肯前行。
身外,那林林總總的奇異幻象,全部消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環繞在外的一雙光暗巨蛇,首尾相咬,徐徐輪轉,彷彿日夜交替。
筆尖徐徐遊走,這光暗巨蛇,也逐漸凝縮。
“就要,成了!”
……
補天閣外,是藥田和馴獸谷。
這一夜,夜色深幽,紫色光華,化作氤氳霧氣,漫溢山脈河谷,靜無聲息。
幽光所過,有的嫩苗發芽,有的巨樹枯萎,有的魔獸褪毛進階,有的魔獸卻似乎生機黯淡了幾分,種種異象,不一而論。
而當第二日來臨時,巨大喧囂,鼎沸滔天,簡直要掀翻整個拂曉斷崖!
“我的洗心苦竹,一夜之間,全枯死了!誰幹的?我要宰了他!”
“哈哈,我的碧玉花,怎麼開花了?不是還有兩三個月麼?”
“太棒了,我的鷲馬,能提前進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