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視如草芥。
“夠了!”老者神情滿意,微笑著說道,“二人的血脈,澄淨而強大,他們的血液,會是絕佳的祭品。不出意外的話,無需多久,我們就有兩顆強大的‘種子’。”
“既然這樣,”紈絝少年想了想,好奇問道,“那個滿嘴髒話的魁梧少年呢?幹嘛不一起抓了?也省得他通風報信!”
“那少年實力強大,但並非凡體,似乎是大地所生,不是一般的血肉之軀。”老者向上指了指,“少主,你該知道,那位,只對血肉有興趣……而且,他被困住,即使不死,一時半會,也難脫身。”
“原來是這樣……”紈絝少年點點頭,從懷裡取出一本獸皮古書,蓋在臉上,“既然如此,我先睡一覺,等你們完成了,再通知我吧!”
不一會,他竟打起呼嚕來,顯然並非假寐。
黑袍老者看了他一眼,面露鄙夷。
獄主的眾多子嗣中,眼前少年,是血脈最為純淨的之一,脾氣卻憊懶古怪,很不成器。
當然,若非如此,也不會派他執行這樣的任務。
“算了,獄主子嗣,哪裡是我能揣度的?”老者忽然警醒,督促著那巨漢,繼續工作。
他們自然無從得知,一道身影,正在夜色中靠近。
……
李儀快步前行,行走於骷髏戰士的潮水中,閒庭信步,彷彿是在自家庭院裡遊逛。
骨刃、骨矛、骨錘、白骨連枷等物,有時距離他的臉孔,已經不足兩寸,卻無一落下。
轟!
轟!
轟!
九淵戰衛咆哮如龍,深黑巨拳揮舞,呼嘯雷音跌宕,將凝滯的骷髏戰士轟爛,碎骨翻騰。
時不時,有更加強大的亡靈生物冒出,總會讓九淵戰衛露出獰笑,它對於不能動彈的骷髏戰士,興趣可是不大。
李儀則在靜心觀察。
天然威勢,對骷髏戰士,骷髏騎士,甚至白骨守衛,都有不錯壓制,對於殭屍和食屍鬼,則完全沒有影響。
“魔力,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一次深沉呼吸,李儀神情微凜,一抹火痕,在食指和中指流轉,經堇色流年洗禮,火痕愈發酷烈,彷彿火山中即將噴發的岩漿。
“殺!”
兩指抬起,一道火芒,化作烈焰巨刃,割裂虛空,直擊前方,衝殺百丈!
火焰匕首!
赤色火芒,彷彿一隻巨大橡皮,在骷髏海的茫茫軍陣中,抹出一道醒目空白。
“繼續殺!”
朝著九淵戰衛招了招手,李儀大步向前。
……
巨漢的大手之下,那座古拙而邪異的法陣,漸顯端倪,線條猩紅,花紋弔詭,猶如一頭垂涎血肉的邪獸,陰森古怪。
黑袍老者則緊盯著玉盤,神情有些疑惑,又有些古怪。
“蒼老,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忽然響起。
黑袍老者一轉頭,乾笑一聲:“少主,睡醒了?”
“地太硬,睡得不舒服。”那紈絝少年伸了個懶腰,“發生什麼事情了?蒼老?”
“也不是什麼大事……”黑袍老者遲疑一下,搖頭說道,“我感覺,亡靈戰士折損的速度,稍微快了點。”
“或許,是狩獵的人,也有增加?”紈絝少年猜測道。
“也有可能。”老者點點頭。
“你的‘千骸盤’,不也能記錄陣亡者麼?一看就知。”
“哦,老朽糊塗了。”蒼老這才想起,手掌一揮,白色星點黯去,浮起紅色星點。
“什麼?”
兩人同時一聲驚呼,神色頗有動容。
玉盤之上,許多紅色區域,像是一團一團的水滴,那是零散狩獵者的痕跡。
唯獨一處,竟是一條筆直的長線,彷彿巨斧劈過,留下一道慘淡淒厲的鮮紅。
那是一條粗礪、直白、剛猛的直線,無比跋扈醒目,令兩人心驚的同時,也生出一種難以形容的戒懼。
“這,究竟是什麼人?”黑袍老者沉默片刻,冷聲道,“還是,朝著我們而來!”
紈絝少年神情古怪,腦子裡,不由自主的冒出三個字——“等著我!”
是他麼?
紈絝少年眼神複雜,竟有隱隱地心驚肉跳。
“哼!想死,老夫成全你!”黑袍老者怒喝一聲,手指連動,玉盤上,無數光點,向著那道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