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那幅武裝圖稿,陷入深深沉思。
其他人都不敢打擾,個個屏氣凝神。
嗡!
良久之後,李儀的眼神猛然一凜,動作大開大合,一筆落下,肆意橫行。
“哦?”
這一筆剛剛落定,封百戰和蘇煙雨兩人,幾乎是不分先後,發出驚呼之聲。
顧嫣然、狄明月、衛紫怡等一眾強者,似乎也瞧出了什麼,似有所思,但都不發一言,以免打擾李儀。
當然了,李儀的四周,佈置了數重隔音法陣,根本不懼喧譁。何況,即使沒有隔音法陣,他在極度專注之下,也會聽而不聞。
刷!刷!刷!刷!
李儀彎腰沉肩,筆鋒潑灑,動作酣暢淋漓,無數弧線瀰漫滋長,如風暴席捲,層層擴散。
“怎麼回事?”
其他人端詳一陣,也瞧出什麼,眉頭微皺,面露不解。
“怎麼會……有種不和諧的感覺?”一人歪了歪腦袋,似乎渾身不自在。
“的確,很是古怪!”
其他人感同身受,紛紛點頭,附和不已。
李儀筆鋒如電,動作瀟灑悠揚,但不知為何,行筆之間,竟散發著一抹突兀和不諧之感,恍若逆天而行,令人渾身不自在。
“封百戰,這是怎麼回事?”李孤寒皺了皺眉,忍不住問道。
“沒看出來麼?府主大人行筆,都是逆行的!”封百戰笑了笑,緩緩解釋道。
“逆行?”李孤寒一愣。
“一般人以右手執筆,一筆一劃,習慣從左到右,自上而下。”封百戰指著前方,目中幽芒閃爍,款款而談道,“而大人行筆,卻剛好是反過來的。他的行筆,每一筆,都是逆向而行!”
經他一番解釋,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李儀動作太快,行筆又十分流暢,乃至眾人都未能察覺。
不過,眾人心頭的疑惑,卻並未消散,而是愈演愈烈。
這具武裝,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一筆一畫,竟需逆而行之?
“呼……”
李儀放緩呼吸,目光冷冽,行筆縱橫捭闔,透著古老滄桑之意。
他的額頭之上,一滴滴豆大的汗珠落下,顯然,這逆筆繪畫,並非像表面那樣簡單。
時間流逝,聖景卻杳無痕跡。
吼!
獸吼之聲不絕,踞坐於最外圈的魔獸,似乎察覺了什麼,仰天咆哮,難以制止。
很快,不少感知敏銳的學員,同樣臉色劇變,眼中透著詫異,甚至有一抹難以言喻的驚恐。
他們都感覺到了一股悸動!
這種悸動,並非來自外面,而是來自體內,身體的最深之處!
身體深處,血脈的盡頭,有一股磅礴雄渾的力量,猶如蟄伏兇獸,在暴怒咆號,在蠢蠢欲動!
很快,更多的人,都察覺到了這股悸動。
就連顧嫣然、狄明月這樣的強者,也無法壓抑,這是體內最原始,也最本源的力量。
“這,這個是……”狄明月似乎察覺了什麼,目露駭然。
一眾學員們,個個呼吸沉重,滿頭大汗。
很快,這一道道血脈悸動,變得無比強烈,猶如重重蠻荒戰鼓,似乎聲聲巨獸咆哮,在體內迴盪震響,迴轉久絕。
“呃,好熱!”
終於,一名學員壓抑不住,渾身青筋暴起,面板化作血紅,發出兇烈咆哮。
他彷彿要被蒸熟,頭頂冒出陣陣青煙。
“吳君,你怎麼樣了?”
立刻,就有熟識的人要去攙扶,滿臉擔憂。
“都離遠點,別管他!這一關,只能依靠自己!”狄明月一聲令喝,一道束縛之術,將那吳君困在原地,動彈不得。
這個吳君,僅僅是開始。
片刻間,更多人發狂咆哮,遍體血脈賁張,眼神通紅,恍若化作瘋狂野獸,凶神惡煞。
就連顧嫣然、衛紫怡、何夕等強者,也遍體血芒激盪,眼神閃爍間,臉上透出幾分猙獰。
轟!
顧嫣然身體一顫,體內一股暴虐力量沸騰,隨著血液周天迴圈,席捲全身!這股力量,一路摧枯拉朽,如同造化之手,竟是強行改造著她的血脈本源,透出古老之韻。
她身軀微顫,卻並不恐懼,似乎悟出了什麼,眼神一亮。
“這是……太古因子!”
誠然,每一個家族,都有其血脈譜系,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