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峰聳立。
李儀的身外,冒出氤氳雲霧,煙籠霧罩之間,時而化作樓臺閣宇,時而化作高山深谷,繾綣變幻,神秘莫測。
他再次睜眼時,體內的聖魔符印中,已然多出一枚乳白符文。
“幻境麼?”他眼神閃爍,思緒流轉,面露一絲欣喜,“幻境之道,居然還能這麼用?嘖嘖,果然,這世上,就沒有雞肋的能力……”
一直以來,李儀對幻術的評價,十分普通。但是,這道天賦能力,卻彷彿開啟了一扇全新的窗戶,令他別有所感,獲益匪淺。
“嗯?”他舉頭望,神情一顫。
逐星行者傲然而立,猛地長吸一口氣,氣息悠長,如鯨吞牛飲。隨著這口氣的長吸,三頭天啟巨獸的屍軀之中,竟有虛幻縹緲的獸魂冒出,被它一口吞下。
“這頭逐星行者,還能吞噬靈魂?”李儀心中震驚。
不得不說,眼前的逐星行者,和星獸,實在太過相似了!
他的心中,浮起一絲忌憚。
“大人,你似乎,對我很戒備。”逐星行者低頭,視線落在李儀身上,“你莫非覺得,我會背叛?”
“你會麼?”李儀眼神一動,卻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一句。
“背叛?大人,我是你所創造,相當於你的子嗣,絕不會背叛於你的。”逐星行者盤膝坐下,它似乎在費力思考,“不過,我也想要自由。”
“自由?”李儀聞言,微微色變。
“隨著我的成長,你所施加於我的種種封禁和禁制,都會漸漸失效……”逐星行者很誠懇,竟毫不隱瞞,“到那個時候,我會直接離開。”
“離開?你要去哪?”李儀心念閃爍,好奇問道。
“應該是那裡!”逐星行者一手指天,神情泰然,“本能告訴我,那裡,才是我的歸宿。”
“虛空麼?”李儀神情複雜,忍不住又問道:“那,你需要多久,才能掙脫束縛?”
“我想,一百年左右。”逐星行者思索,估計地說道。
“一百年,夠了!”李儀鬆了口氣,點頭說道。
可換得月之暗面一百年的安穩,這頭逐星行者,就是絕對值得的。
何況,李儀確信,在三十年之內,這座月之暗面,就會成長為一股足以左右帝國格局的力量!到時候,他所考慮的,就不是自保了……
當然了,他並不能確定,逐星行者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不過,李儀的直覺告訴他,這應當並非假話。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逐星,這話你是從哪裡聽來的?”李儀想起什麼,又問道。
這頭逐星行者,可施展類似觀星術的瞳術,但這卻不是最令他驚訝的。原因很簡單,觀星一脈的種種法術,本就是源自虛空生靈。
甚至,這一記星墜術,和李儀的星輝霰彈,也有異曲同工之處。
而最令他訝異的,是逐星行者,竟在無人教導的情況下,說出了佛門謁語!
“哦?這個麼?”逐星行者一怔,似有茫然,“在我溝通群星,牽引星力之時,千域間的諸多聲音,特別是能觸動規則的聲音,會在我的耳中流過。絕大多數,我會忘記,但也有少數會記下來。”
“聆聽千域之音?”李儀聞言,瞳中精芒浮動。
他隱約感覺,自己的冥想術青穹詠歎,或許,能借此而再上一層樓!
“逐星,你都聽到了什麼聲音?”李儀也盤膝坐下,“不如,咱們聊聊?你我交流感悟,對雙方都會有好處。”
“交流?”逐星行者瞳中星芒盪漾,點頭坐下,“好吧!”
……
月之暗面,重歸平靜。
而幾日間,一則簡短訊息傳遍帝國,寥寥數十字,卻分量驚人,似乎令整個九州,都微微抖顫了一剎。
“月之暗面”、“逐星行者”、“三頭”、“天啟”等字樣,在無數家主的案頭陳列,內容大同小異。每一個看到此訊息的人,第一感覺是荒誕,但很快地,就生出一股深深心悸,心驚膽寒。
“這不可能!絕,絕不可能!”渤海薛氏的家主薛畫扇,更是在失態之下,撞翻了案板,神情慘淡。
一時間,月之暗面的名號,再次落於風口浪尖,成為一方談資。
一頭斬殺天啟如殺豬宰狗的英靈魔像,其價值之可怕,自然可想而知。
而李儀的那些對頭們,則都是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震恐和戰慄!
同樣的,這一則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