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薛建一臉視死如歸,手掌橫移,碧海雲盾上輝光流轉,再次使出一記盾牌格擋。
嘭!
血芒和潮汐躁動四散,震碎了土壘,將許多防禦工事化作煙塵。
“你這烏龜殼,還真是硬!”董剛朗聲大笑,戰斧回縮後,左拳再次擊出,“不過,我對烏龜殼,倒有幾分心得……”
說話間,他一左一右,左右開弓,時而血光沸騰,時而黑弧震顫,攻勢如潮水綿延,沒有絲毫喘息之機。
“哼!那你就試試吧!”薛建也發了狠,再次吞下一顆回氣丹後,遍體鬥氣卷蕩,全部注入碧海雲盾,潮光浮動。
蓬!蓬!蓬!
沉悶的炸響聲中,以兩人為圓心的大地上,可見一道道土石漣漪不斷彌散,彷彿被一層層削去,地面越來越矮,形成巨大天坑。
“天禍叩擊!”董剛舌綻春雷,一躍騰空,身形出現在薛建的上空,左拳一收一放,以磅礴之勢當頭砸下。
他的動作極為奇異,就像是訪客叩門,食指叩在半空之上,一道黑色漣漪猶如盛放的曼陀羅,瀰漫開來。
“這是什麼戰技?至少,也是聖級!”
薛建眼神驚恐,他的武者警兆,正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喝!”他當機立斷,身形如龜蜷縮,躲在碧海雲盾的下方,渾身鬥氣激盪,灌入盾牌中。
咚!咚!咚!咚!
碧海雲盾上,升起鼓點般的綿密巨響,薛建的左右兩畔,大地彷彿被流星火雨碾過,浮現無數巨大凹痕,不斷陷落。
“這戰技的威力,也太可怕了!”薛建暗道僥倖,幸虧他的武者直覺,還算敏銳。
但他神情一僵,臉色再次變化!
覆住薛建的碧海雲盾上,無數光輝生生滅滅,光影搖曳間,盾面的符文矩陣上,忽有一道火花噼啪炸裂。這一縷火花,猶如燎原之火,引動了更多爆炸,火星四濺。
“我的碧海雲盾,竟然損壞了?”薛建滿臉不敢置信,大驚失色。
轟!
碧海雲盾的盾面上,一道灰色蘑菇雲升騰四散,光芒頓時黯淡,失去了效果。
“嘿嘿,終於砸破這龜殼了!”董剛凜然一笑,戰斧高高揚起。
“等等,我認輸!”薛建心驚膽寒,大聲說道。
“嗯?認輸?這還沒分出勝負,也太不盡興了……”董剛正戰得高興,驟然被打斷,不由神情悻悻。
不過,他當然知道輕重,立刻收回了拳頭。
“完了麼?”
“果然不出所料……”
“支援的時間,倒比想象中略久一些……”
四周的觀戰者,竟是無人喝彩,僅是以可憐的目光,看了薛建幾眼。
換在以往,一眾將士,必然士氣大振,要高唿“將軍無敵”之類的口號。
不過,這幾日來,董剛“以適應新武裝”為名,一路五花八門地挑戰,幾乎將整個白石據點掀了個底朝天,連李儀也被挑戰了整整三次。此舉,攪得天怒人怨,眾將士自然懶得喝彩了。
更重要的是,親身領教過董剛手段的他們,對於他的勝利,感覺不到一絲意外。
“董校尉實力強大,在下自愧不如。”薛建滿腔苦澀,化為一聲喟嘆,“這白石校尉一職,依舊是大人您的。”
“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一趟……”董剛哈哈大笑,假模假樣地說道,“我這白石據點,別的沒有,好酒好肉還是不少的。既然來了,不如,喝幾杯再走?”
薛建哪有心情,婉言拒絕後,當即告辭,竟是一刻也不願多留。
董剛客套幾句,當然也不會挽留了。
……
薛建拖著沉重步伐,走出白石據點,心頭盡是滄桑。
相較來時的意氣風發,此刻的他,則滿腔慘淡,猶如喪家之犬。
天堂和地獄之隔,僅僅只差了一個鐘頭!
“損失慘重啊……”他苦笑一聲。
那張損毀的碧海雲盾,可是一件頂級的傳奇裝備!但這件傳奇裝備的價值,跟薛家上下打點的花費相比,卻是小巫見大巫。而這花費,再跟薛家的大局相較,則又是不值一提了。
薛建來此地,是渤海薛氏的佈局之一,本來準備著,是有一番大作為的。
他如何也預料不到,剛到白石據點,就是一記響亮耳光!
“那具武裝,是叫禍首叩擊?這具武裝,絕不可能是從遠處購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