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秦皇心生忌憚,先祖為了明哲保身,自斷此劍。而白起自恃功高,不肯斷劍,才會被斬殺。”王離面露唏噓,搖頭道,“這柄暮歲秋水,才剛剛鑄成,就被折斷,只留下一道劍魂……此事,一直被我劍袍王氏,深深引以為憾。”
李儀暗驚,忍不住又問道:“這柄暮歲秋水,有什麼效果?”
“白起的‘弒神’,以殺意洗刃,在無盡屠戮中,強化其刃。因此,這柄弒神,能摧毀生機,銳不可擋!”王離徐徐說道,“而先祖的暮歲秋水,則是以萬軍之威煉鋒,為軍威之劍!此劍,氣勢如淵如獄,威壓無量!”
“威壓?”李儀摩挲下巴,面露不解。
威壓,也是一種強大屬性,不過,絕非頂尖。在李儀看來,一柄天譴長劍,其屬性應當更加可怕。
“你是武裝師,”王離看出李儀不解,也不解釋,指了指高處,“用眼睛看吧!”
“嗯!”李儀點點頭,瞳中輝光流溢,星軌輪轉。
觀星術!
他一眼望去,神情忽然僵硬,渾身骨頭咯吱作響,身下的青黑石板上,浮現大片大片的裂紋。
“嘶”
李儀倒抽涼氣,總算明白,此處地面,為何選擇堅硬的黑曜石板了。
僅是將視線落在那道劍魂上,他就感覺,身上壓著萬鈞重石,唿吸困難,動彈不得。
這股威壓,極為可怕!
李儀身為武裝師,前前後後,也見識過不少威壓。譬如龍威,兇虐暴戾,令人意識凝滯;神靈之威,高不可攀,叫人畏懼臣服;虛空威壓,則是蒼茫無情,令人靈魂凍結。
而這股威壓,只有一個簡單的字重!
其威,磅礴厚重,彷彿千軍萬馬席捲而來,渾身僵直。
“怎麼樣?”王離笑著問道。
“實在可怕!”李儀由衷感嘆了一句。
僅是一道殘魂,就能有這般可怕的威壓!可以想見,那柄暮歲秋水,其雄渾壓力,足以碾碎一頭陰山勐獁!
“封禁的效果,畢竟是有限的……這些年來,這道劍魂,時時刻刻都在消散。”王離面露無奈,望向李儀,“我的要求,可能有些過分。我希望,你能鑄造出一具新的暮歲秋水,或者接近。”
“一具天譴裝備?”李儀苦笑,不過,還是點點頭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盡力而為!”
“我相信你。”王離讚許地看了李儀一眼,又道,“這具武裝,就做給王賁吧!他是這數百年來,體質最契合這道劍魂的王氏子弟。”
……
咔嚓,咔嚓,咔嚓。
碎裂之聲,在李儀的身下連綿響起,他的身上冒出汗珠,眼中星輝流轉,不斷觀摩。
“不愧是天譴裝備,又是本命之物……”良久,李儀搖搖頭,面露濃重敬意。
這一道小小劍魂中,竟藏著甲兵千萬,千軍萬馬!
步卒、騎士、弩手、戰車,無數甲兵變幻陣型,化作偃月、魚鱗、鋒矢等種種軍陣,氣勢恢宏,威壓滔天!
“這股威壓的本質,為軍威!”李儀摸清一點門路,心中暗忖。
這股威壓,來自千軍萬馬的龐大軍陣,是為軍威!此威壓,來自眾志成城,來自萬眾一心,即使面對巨龍、星獸乃至神靈,也敢與之一較高下!
“李儀,怎麼樣?”王賁問道。
“這柄暮歲秋水,實在深不可測……”李儀感嘆,苦笑道,“讓我重鑄一柄,恐怕力有未逮。”
這柄暮春秋水,他越是專研,就越感到心悸。
其效果,不僅有磅礴壓力,還能動搖敵軍心志,強化己方士氣,相當於一道強大光環!不同於殺戮之刃“弒神”,這柄暮歲秋水,是當仁不讓的戰爭之鋒!
正因其強大,李儀才覺得為難。
這柄暮春秋水,並非巨匠打造,而是在一場場的血腥戰鬥中,磨礪鋒芒,煉鋒而成。
其意境,看似簡單,實則深邃難測!
李儀對戰爭之道,領悟不深,貿然製作,怕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這柄暮歲秋水,它的殘劍,還在麼?”李儀想了想,又問道。
他想著,觀察一下其殘劍,說不定別有收穫。
“好,我領你去看。”王賁點點頭。
這柄長劍,剩下的僅是殘片,七零八落,碎成了一片片的。
一柄孤零零的劍鞘,躺在一旁。
“哦?”李儀看了眼劍鞘,腦中靈光乍現,眼神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