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視線定格於玄武之上,閱讀,揣摩,思考,許久之後,他翻動書頁,到了另一頁。
六尊神靈,九幽大帝——騰蛇!
依舊是細細閱讀,深深揣摩,沉沉思考。
不過,再次停駐時間更長,他眼中的火花,也尤為激烈。
良久,李儀閉上眼。
無數光怪陸離的畫面,在腦海中,走馬燈般,輕徐流過,有旋龜傲嘯,有騰蛇蜿蜒,光影交織後,一道嵬峨巨相,足踏九幽,頭頂天穹,漸趨成型。
“嘶!”
李儀倒抽涼氣,那道影像,連他自己看著,也覺觸目驚心。
睜眼,再閉眼,所有圖影,一一黯淡,留下的,是一道至簡輪廓,形如星圖,又似能量回路。
呼吸放緩,他盤膝端坐,再無動作。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他彷彿陷入沉睡,了無生息。
不過,不斷顫抖的眼皮,則在表明,他在劇烈思索之中。
一日一夜。
睜眼,眼瞳中,銳芒乍動,似電閃雷鳴!
他的臉上,沒有半點猶豫,神色間,成竹在胸。
“來吧!”
握筆,一記巨大弧線,悠長繾綣似遊蛇,紙面上幾個銀鉤鐵畫的折轉迴旋,一筆成畫。
一股玄妙之意,在紙面橫生。
同此同時,幾滴豆大汗珠,在額頭沁出。
僅是一筆,似乎就耗費了他五六成的精力。
“是個不錯的開始……”
未及抹汗,李儀眼神凜然,又是一筆凌厲如星軌的弧線。
“該死的,真不禁誇,第二筆,就出錯了!”
“又錯了!”
惱怒之聲,幾乎未曾間斷。
一晃,又是六天六夜!
又是一日,日上三竿。
晨光下,嚴河眉間有淡淡焦色,行至門外,輕輕敲了敲門。
“李儀,你怎麼了?整整七天,你都沒有去補天閣。是修行中,出了什麼問題麼?”
“滾!”
話沒說完,門內,一道巨吼,彷彿獄龍咆哮,平地雷響!
隔著一道房門,竟有龍之威勢,如洪流宣洩,呼嘯而來。
嚴河身軀劇震,他心跳竟然停了半拍,魔力流轉凝滯,半晌動彈不得。
“這小子,真是走火入魔?這份威勢,簡直是……”他嚥了口唾沫,不知該如何形容。
站在門口,嚴河進退兩難,乾脆停留原地,靜靜等待。
“成了!”
過一陣,一聲夾雜著興奮和疲憊的聲音,高高揚起。
“抱歉,剛才我太專注了……師兄,請進!”
大門開啟,一隻白皙手臂冒出,將嚴河飛快拉了進去。
“嚴河師兄,有吃的麼?”
嚴河一抬頭,眼前,是一雙泛著綠光的眼睛,彷彿嚴冬時節的餓狼。
他甚至懷疑,自己牙縫中吐出半個“不”字,就會被對方當場吃掉。
“我的須彌戒指裡,有點乾糧,但不多……”
才剛取出來,就見李儀蹲在地上,狼吞虎嚥。
“你小子,究竟幾天沒吃東西?”嚴河哭笑不得,他觀察幾眼,倒放下心來,除了精神乾涸,李儀身上並無異常。
“七天。”不斷往嘴裡塞著東西,李儀含糊說道。
“七天?”嚴河差點跳了起來,“你這七天,都在幹什麼?”
“這是這玩意了!”李儀指了指地上,拍拍手上殘渣,就往外走,“嚴河師兄,這點東西,還不夠塞牙縫的……我先出去,吃點東西。”
“什麼東西?要七天?”
嚴河視線下移,落在一張張紙稿上,一剎間,似乎醒悟了什麼,嘴巴張得差點裂開。
“武裝圖紙?莫非,是……自創武裝?”
牙關得得得地碰撞著,嚴河大驚失色之下,彷彿得了失語症一般,不知如何說話了。
自創武裝,號為“登天之階”,即使對武裝師而言,也是關山難越!
還不足一年啊!李儀的武裝修行,還不到一年呢!
這世上,真有天才?
哆嗦的手指,撿起一張薄薄的圖紙,嚴河的動作,卻似乎無比艱難。
一點點地看下去,他臉上的驚訝,漸漸凝結,蠟像一般。
“真的是……自創武裝?”
一頁頁翻閱,隱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