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也不願意有。
他笑著找些話搪塞蔣徵,“不,不用了,我已經準備休息了,你們一起喝,就好了。。。。。”
簡洛友好的笑容背後是心緒,但是蔣徵卻死死地盯住了他,說,“東樊去拿酒了,一會就來,你既然在就一起來吧,不然不給主人家面子,你也太拿喬了吧。”
蔣徵這番話說得讓簡洛越發無法找出回絕他的話來。
最終猶猶豫豫地順著樓梯走了下去,那模樣,活像是頭一回見姑爺的大姑娘。
以蔣徵和歐東樊關係,簡洛竟然還不知道他們會互相之間稱呼,“阿徵”和“東樊”的。
不過朋友之間互相稱呼對方的名字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
就好比他和冬陽之間,也是互相稱呼名字。
不表其姓。
但是到底是因為歐東樊給人的距離感太強,所以簡洛心中的他一向都是獅王一般的獨來獨往,根本不需要旁人。
第一次聽到從別人口裡直稱歐東樊的名,而不是他的姓,難免受到撞擊。
當真是種撞入到腦袋裡的感覺。
一如六年前第一次看見那個人的眼。
深不可測,如同深淵。
如今又聽蔣徵親暱稱呼,有點奇怪,又奇特。
彷彿那人的名字不是凡人可以親暱稱呼,禁不得這般隨意。
單單讓他想一想歐東樊的歐後面那兩個字,不用開口唸出來,都有一股生澀感。
說不清,道不明哪裡來的生澀。
但恍若嚼一枚青澀橄欖在舌頭。微苦,發澀。
一嘗便吐出。微微酸得皺了整張臉。
又是澀得有些放不下。
蔣徵這邊的邀請一同飲酒並不算什麼稀罕了,倒是歐東樊預設他的加入,那就有些驚人。
房間內的爐火燒得暖暖的。正好。但是屋子外面的雪卻有逐漸變大的趨勢。
悄悄壓低了樹枝,悄悄落滿了池塘。
但是卻依舊壓不過歐東樊身上特殊的氣勢。
那股特殊的氣勢簡洛自己也說不明白從何而來,但是這樣近地接觸他本尊,就讓他不得不小心慎微起來。
這也本只是他蔣歐二人之間的對酌,但是偏偏家裡還有一位不請早來的客人,又恰巧受到了邀請,沒有將那客人排除在外的道理,所以到了最後就詭異地發展成為了月光白雪下的對飲成三人。
簡洛為自己穿著睡衣腳著拖鞋,有幸能在六年後和歐東樊在同一個屋簷下共同飲酒而微微感到汗顏。
汗顏的不是什麼因為這件事情本身。
而是為自己的穿衣打扮,還有發生在自己身上這等事情而微微緊張,不敢亂動。
鼻尖緊張地又悄悄沁出了汗。
房中燒著的那團爐火暗暗的,不知道是不是過旺了些。
但是卻依舊溫暖,散發著松香,讓人精神放鬆。
歐東樊姿勢熟練地掰開了酒塞,倒入醒酒器皿中,又命人送了酒杯過來。
這一切的流程都由歐東樊親自完成,簡洛一邊觀看著,就覺得這一切如同一個夢境一般。
相當沒有真實感。
當年那個惡狠狠的少年形象在心中依然沒有改變,甚至是深刻在了記憶裡也說不一定。
但是如今看著眉峰依舊銳利,只是少了些許浮華,多了幾分沉穩深沉的那人,就覺得時間流轉,浮光掠影,在這個人的身上,只是略微投遞下了些華麗的剪影,並未消去他的稜角和英氣。
長相帶著英倫低調華美的歐東樊一舉一動都吸引著簡洛的目光。
簡洛也是喝醉了,才敢大膽地打量歐東樊。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如此真實地看到歐東樊的一寸一角。
彷彿他身上的七寸角落,都要被簡洛看幹看淨去了。
他的目光隨著歐東樊的動作,他的手指,袖釦,逐漸移到了他的臉上,眉角,髮鬢。。。。
直到歐東樊在打球的時候忽然抬起了眼看了一眼簡洛。
簡洛好像突然之間都忘記了呼吸。。。。。。
他怔怔地從一旁的沙發上爬起來坐端正,但是又沒個現行。
沒想過越好的紅酒後勁越大的。
簡洛不懂這些,只是看著歐東樊他們喝完了一杯,他不敢落後,也悉數趕緊喝完,以免惹來不必要的厭煩。
他是在心底悄悄以為歐家的這位主人勢必是不希望自己此刻在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