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乾的話,那味道是入口嗆人而苦澀,但細細品質,卻又是如此的醇厚綿軟,那時候的江湖便是如此。也許你初入江湖會覺得這江湖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般美好,但當時江湖上的風氣還是很好的,時不時的就會有人因為行俠仗義而被天下傳名,如南俠展昭等人便是如此。
但數十年後再回來,這江湖卻已經是如此的渾濁不堪,彷彿那黃河之水一般,細細一看沒有什麼,但稍微一動卻立刻就是渾濁不已。在這樣的江湖中,不時的就會有某某山頭又有強人落草,某某官員又逼死了誰誰誰……
如果說從前的江湖還有著一絲的美好,那現在的江湖卻真的就應了那句話了: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你進來了,不是被這渾濁的湖水給染汙了,就是因為你的出塵不染而引起無數人的關注,只想著將你這個異類除去方能心安,卻已經是如此病態的一個江湖。
所以丁一會想要點醒他們,在蕭峰的杏子林一事之後,又有時遷一路上說的事情,這江湖之事已經讓丁一很是不暢了。如果丁一是個隱士的話,最多就是獨善其身而已,但偏偏他是個責任心異常強又偏偏喜歡管閒事的人,所以看見江湖變成了如此這般,而那官場更加的汙濁,只讓丁一心中百感交集、不吐不快,這次的談笑怒罵,不過是群雄的再次逼迫讓丁一選擇了這個時候出場想要罵醒眾人。
而這時候玄慈方丈也領著少林寺的眾僧走了過來對著丁一合十一禮道:“得前輩點播,我等猶如醍醐灌頂一般,前面還真是我們著相了,讓前輩見笑了。”頓了頓又轉向蕭峰道:“蕭施主,你是何身份,卻再也無需道明,說來慚愧。蕭施主從前所立下的那些汗馬功勞,卻偏偏因為一個身份的原因而被我等忘懷了,真是慚愧。”
丁一看了看這群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知道他們是玄字輩的,卻哪裡還有從前熟悉的身影,搖頭道:“我不是為了指點你們,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眾僧:“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前輩海量寬懷,我等敬佩。”
丁一揮揮手,這些老和尚客氣起來能將你煩死,忽然看向一旁喃喃自語的慕容世家的那個男子,卻見對方彷彿入魔一般,口中不時的呼喝道:“復國?復國?……”
卻讓丁一身子一震,難道這慕容世家到了現在還在想著復國之事?走了過去正要開口詢問,卻忽然冷哼一聲道:“你藏了這麼久終於還是要顯出來了嗎?”說話間一個急轉身單掌橫削正和一道指力對上,憑空只聽見“波”的一聲響動,丁一是絲毫未動,冷冷的注視著一處大樹旁道:“既然動手了為什麼還不現身?還有那邊的一個也出來吧。”話音落下就是兩道斷空指射了過去,比之剛才攻過來的指力更快更急,卻分襲左右。
只見指力過處,兩道身影“唰”的一聲,從樹上跳了出來,居然都是蒙面之人,但其中一人丁一看其身型,道了聲:“你是蕭遠山?”
那人點點頭,轉頭看向了對方蒙面人,丁一這時也看了過去問道:“你這參合指的功力不俗,想來應該是慕容家的什麼人吧?”
這人看了看場中形勢,又看了看丁一身後的慕容復,冷哼一聲道:“閣下為什麼處處與我慕容世家做對?”
丁一搖頭道:“不是我要與你作對,是你在於天下做對。看來你的確應該是慕容世家之人,慕容龍城是你什麼人?”
聽見“慕容龍城”這四個字眼,這蒙面人忽然身子一震,道:“你真的就是那人,卻想不到啊,想不到。我慕容家兩次計劃,居然都是為你所壞……”
丁一看了看這人說道:“你是慕容家的什麼人?”頓了頓轉頭看了看身後的那慕容復又說:“看你的樣子似乎很緊張這人,你是他的誰?”
誰想這灰衣蒙面人尚未說話,玄慈忽然道:“阿彌陀佛,慕容博老施主,當日你假傳資訊,只是雁門關慘案,這些年來你可曾有愧疚於心?”
群雄聽見玄慈對著這灰衣人說話,他們大都知道南慕容,那慕容復的父親單名就是一個博字,這慕容博說的卻是眼前這人,難道當初那慕容博沒有死嗎?
這灰衣人看了看玄慈道:“玄慈方丈真是慧眼如炬,如此這般居然也將我認了出來,果真厲害!”說完伸手扯下面幕,露出一張神清目秀、白眉長垂的臉來。
那原本呆在那邊的慕容復卻是驚叫一聲:“爹爹……你,你沒有死?”語氣驚訝,當日他父親身死之時,他多番不信,但以手探之,卻寥無聲息這才悲痛欲絕將其埋葬,卻哪裡料到今天居然還能再見到自己的父親。
聽到這裡丁一忽然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