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眨了眨眼睛,得意地說道。
“你是說這塑像,還是你這手能夠把凡人弄睡的神通?”
水生不置可否地說道,上下打量著殿內供奉的神像,臉上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怪異神情。
神龕之上,一尊十餘丈高的男子塑像端坐在一張金棒大椅之上,這男子,和水生的相貌有九分相似,卻是一副中年的模樣,五柳長鬚,身披金燦燦的盤龍戰甲,手持長劍,捏了個劍決,看起來威武不凡。
神像身畔,黑虎依然圓睜雙眼,秦虎、秦豹兄弟二人的塑像卻已經變成了兩名眉目清秀身著道裝的小道士,一人手持拂塵,另一人則捧著一枚玉如意。
“沒勁!”
小娟白了水生一眼,小嘴一撅,脆聲說道:“當然是我這“夢入神機”的功法了,你可知道,這二人醒來後,會有什麼樣的一段記憶?”
“會有什麼記憶,夢到你這名仙子?”
水生淡淡一笑。
“那倒不會,當然是夢到你這位真武祖師顯靈了!”
小娟搖搖頭,隨後嘻嘻一笑,說道:“什麼時候我要也顯一下靈,讓這些傢伙為我也塑一尊像,偌,就站在你身邊!”
一邊言語,一邊指了指右側的那名道童。
“難怪你至今還待在元嬰中期境界,原來你每日裡淨在捉摸這些事情?”
水生帶著幾分不悅地說道。
“那又怎麼了,整日裡閉門苦修有什麼意思,現在又沒有獸劫、魔劫,而我手中還有大堆的靈藥可以用來煉丹,背靠你這顆大樹,難道你還希望我自己去外海打殺妖獸?有點同情心好不好,那些妖獸也都有父母的?”
小娟面不改色,震震有詞,隨後,眼珠一轉,問道:“你知道九州如今有多少這樣的塑像和真武觀嗎?”
水生眉頭微微一皺,說道:“塑像再多有什麼用?難道獸劫、魔劫來了時,這些泥塑木雕能夠救得眾鄉親的性命?你若真想讓鄉親們為你塑像,那就去多做些有益於鄉親的事情!”
“不愧是玉鼎門的祖師爺,你說的太對了,好吧,反正我卡在了瓶頸,一時半會也無法突破,不如找些事情來做也好,你說我是應該幫鄉親們修條路好呢,還是修坐橋好?打打殺殺的事情也太沒意思了!”
對於水生的訓斥,小娟嘻嘻哈哈地照單全收,還不忘拍兩句馬屁。
水生搖搖頭,一陣無奈,原本想把大牛和小娟兄妹二人一同帶往天界,又擔心到了天界之後自己會遇到危險,殃及二人,心中一直猶豫不決,沒想到,兄妹二人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尤其是小娟,心思活泛,一忽兒想要做這個,一忽兒又想要做那個,對於靜坐苦修似乎已經失去了興趣。
。。。。。。
半年的時間眨眼即過。
三月三日,晴。
終年籠罩在神農山中的濃濃白霧突然間消失一空,春光明媚、碧空如洗,微風輕吹,柳枝搖曳!
武當山四周三千里之內,每一座山峰之上都被眾多修士所盤踞,卻沒有一人出聲嘈雜,一個個神情專注地聆聽著天際頭傳來的那道清朗的男子聲音。
隔著千里距離,這道從天柱峰真武大殿之中傳來的聲音依然是清晰地傳入每一名修士的耳中。
水生沒有親身說教如何凝結金丹、碎丹結嬰、元嬰化神,也沒有繁瑣地講解該如何去突破瓶頸,而是由簡入繁,再由繁入簡地講解了一部叫做“混元一氣功”的吐納功法。
這些年來,九州修仙界之所以能有如此多的修士踏入金丹、元嬰期境界,固然從獸劫和魔劫中得益不少,水生當年所傳授的“控靈術”同樣是功不可沒,畢竟,任何修士每日所修都要從吸納天地靈氣開始。
能夠更快捷更精妙地吸納和煉化天地原氣,修煉的速度和效果自然大增,突破功法瓶頸的可能性也更大。
而這“混元一氣功”對天地靈氣的操控和駕馭,比“控靈術”更要高深和精妙。
直到水生的話語嘎然而止,還有成千上萬的修士沉浸在莫名的興奮之中,這些截然不同的真氣執行法門,完全顛覆了眾修士的想像,幾乎讓每一名修士都有一種醍醐灌頂茅塞頓開的感覺。
當然,能夠從這套功法之中領悟和得到多少,卻要看個人的天賦和造化了。
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濃濃的白霧再次在連綿群山之中升起。
無需催促,眾修士都已經知道這講經法會的時間到了,這武當山只怕又要掩在神秘之中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