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而降的山峰,來得快,去得也快,僅僅在地面之上停留了一盞茶的時間不到,隨著一團掠地而過的呼嘯狂風,再次化作一團灰濛濛光影,沒入萬丈高空之中的那座白玉宮殿之中。
隨後,宮殿憑空消失,與宮殿和山峰一起消失的,還有方圓萬丈之內的一具具屍體。
直到一個多月過後,一眾修士還在議論著這驚人的詭異一幕,卻也有一些在“劫難”中逃得性命的修士傳言,當日,有人影影綽綽地看到,山峰頂端,站著一名身高八尺,手長腳長,鬚髮赤紅,頭戴紫金冠,鷹鼻鷂目相貌兇惡的灰袍老者,看這老者的相貌,似乎是陰天州最大勢力陰天殿的長老之一寰爍。
這寰爍,可是一名中階頂峰的地仙高人,赤翼毗羅一族的大長老,一身火屬性神通高深莫測。
難道說,是以陰天殿為首的西流州各大勢力,想要侵入鳴鶴州?
就在此時,另一個驚人的訊息傳來,與鳴鶴州、西流州相互接壤的血泉州第一大城七絕城,同樣出現了鳴鶴城的一幕,從天而降的巨山,不但砸碎了血泉州第一大勢力七絕殿的大殿,而且連正在殿中坐鎮的七絕閣供奉陰無咎也隨著從天而降的山峰消失不見。
這兩座城池之間相隔數千萬裡,兇手能夠在短短一個月之內連續兩次做下如此驚天之事,而且專挑這兩大州郡之中的最大勢力下手,不是地仙高人又會是誰?
據說,這次隨著山峰從天而降的卻不是赤翼毗羅一族的大長老寰爍,而是一名肥頭大耳的黃袍和尚,有目擊者透露,這名胖大和尚只是隨手一拳就把陰無咎這名神通廣大的地仙高人給擊暈了過去。
兩大州郡之中的高階修士頓時人心惶惶,各大勢力更是蠢蠢欲動。
這一日,離著西流州首府陰天城十餘萬里外的一座湖泊之上,靜靜懸停著一艘十餘丈長的青色飛舟,舟頭之上,兩名相貌年輕的男女舉目遠眺。
左側的黑袍男子,二十五六歲年紀,頭帶玉冠,劍眉飛揚,漆黑的雙眸如同星辰般明亮,嘴角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身畔的少女十七八歲年紀,身材高挑,白衣如雪,膚如凝脂,相貌清麗,一頭銀色長髮如同綢緞一般柔順,雙足**,碧藍色的瞳仁中秋水盈盈。
正是水生和蝶衣二人。
烏鴉雙目半睜半閉,一動不動地蹲在水生肩頭,一身羽毛和黑袍一般顏色,若是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她小小的身影。
幾十裡外,一名翠衫女子裹著一團赤焰,正在亡命飛遁,時不時地放開神識掃過身後的飛舟。
女子十**歲年紀,身材高挑豐滿,肌膚白皙,相貌豔麗,頭頂之上生著一對三寸來長的小小金角,正是被水生關在吞天葫中多年的陰天殿弟子冥舞。
直到遠遠離開飛舟千里之遙,冥舞臉上的驚悸之色這才稍減,恍若隔世,心頭百味雜陳,二十餘年間,時刻提心吊膽,生怕水生把其殺死,此時,雖說體內法力只剩下了一成左右,一條小命卻是保住了。
“主人,我不明白你為何把她給放走,難道你準備放過陰天殿嗎?”
飛舟之上,蝶衣眨了眨眼睛,詫異地問道。
“為什麼,還不是看這隻小蠻牛有幾分姿色,憐香惜玉了唄?”
未等水生開口,烏鴉已搶先接過了話頭。
“陰天殿對九州人界的威脅最大,尤其是赤翼毗羅一族,它們能夠借靈氣修煉,不可不防,不過,陰天殿卻沒有建在陰天城,而是建在陰天城外一處地勢險要的陰風谷中,據我所知,覆蓋陰風谷的禁制大陣是由一名精通陣法的前輩高人所建,即便以我現在的法力,想要強行破開這禁制大陣,也要費一番周折,而且這大陣之中還包括著幾套奇妙的幻陣,能夠看穿隱匿和變幻之道。如此大陣,強行破開豈不可惜,倒不如跟在這冥舞身後,先看個明白,順便把這大陣給收了也好。”
第五卷第二百四十章驅妖鬼相爭
“你就不怕她不返回陰天殿,而是去往牛頭怪一族。”
聽到水生的言語,烏鴉眼珠一轉,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放心吧,本座自有應對之道!”
水生胸有成足地說道,催動腳下飛舟,遠遠綴在了冥舞身後。
孤孤單單地從陰天城寬闊的街道之上走過,在一間間店鋪之中進進出出,腦海中浮浮沉沉地轉著各種念頭,牛頭怪一族如今並沒有地仙境界的存在,所佔據的領地更是小的可憐,修煉資源根本不足以讓自己恢復到高階妖王境界,想要恢復神通,還要靠陰天殿才行。
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