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個時辰不到,褐袍男子體內法力已然蕩然無存,身軀如同爛泥般癱軟在飛舟之中。
“說吧,是誰吩咐你們守在這裡的?”
聽到水生的問話。男子失魂落魄地望向水生,卻是不言不語,彷彿痴傻了一般。
水生目光之中閃過一縷寒芒。右手中指一彈,一道白光從指尖飛出。沒入男子眉心之間,滋滋啦啦的響聲中。男子片刻之間已化成了一具冰人。
“主人,你不要問清是誰在搗鬼嗎?”
蝶衣眨了眨眼睛,詫異地問道。
“該來的總會來的,問清了又如何,既然他們存心找死,你我也只好成全了他們!”
水生淡淡說道,腳下法力一催,爆鳴聲接連響起,天雲飛舟突然間烏光大盛,向著前方疾馳而去。
數千裡之外的另一個方向,一團黑雲在空中疾速掠過。
黑雲之中,裹著一名身高丈許的男子,這名男子,手腳四肢被一身寬大的黑袍完全覆蓋,裸露在外的面容整個就是一隻皮包骨頭的骷髏頭,卻又比骷髏頭看起來更加令人心驚,毫無一分水氣的淡黃色乾癟人皮,皺巴巴覆蓋在臉上,深陷的眼眶之中沒有眼珠,取而代之的卻是濃濃的黑色火焰。
看其遁行的方向,和水生一致,正是向著酆都城而去。
幾個時辰過後,這名男子和天雲飛舟之間的距離已經縮短到了六七百里。
飛舟之上,水生似有所覺,神識瞬間放開,向著身後掃了過去。
不多時,面色微微一變,沉吟了片刻,扭頭衝蝶衣說道:“麻煩來了,你還是先藏起來吧!”
說罷,抖手祭出靈獸環,口中唸唸有詞,一道墨綠色光華從環中飛出,捲起蝶衣的身影,沒入環中而去。
法力一催,背後光影閃爍之間生出一對三丈來長的白骨翅翼,一道道青色光影在翅翼之上流轉不定,身影一動,凌空而起,收起靈獸環,抬手衝著天雲飛舟擊出一道法決,嗡嗡的響聲中,飛舟越變越小,片刻之間,化作一道烏光沒入袖中而去。
雙翼扇動之間,背後狂風呼嘯,遁速頓時大增。
察覺到水生的異動,黑袍男子袍袖向後一揮,一團滾滾黑雲從袖中飛出,遁速同樣快了幾分。
一青一黑兩道光影在空中疾速劃過,二者間的遁速竟然不相上下。
一天一夜過後,二人間的距離沒有縮小,也沒有拉大,始終保持在六七百里之內的距離,男子快,水生也快,男子慢,水生也慢,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
“姓周的,你逃也沒用,就算你躲在酆都城中,本尊也能把你揪出來?”
黑袍男子眼眶之中的黑焰一陣翻騰不定,嘴巴一張一合,雷鳴般的聲音從天際頭遠遠傳來。
水生嘴角邊卻浮出一絲譏笑,說道:“聽你的意思,這酆都城還在你的管控之下了?敢問閣下尊姓大名?莫非是酆都帝尊不成?”
一陣短暫的沉默過後,男子的聲音再次遠遠傳來:“想知道本尊是誰,你只需停下來看看就是!”
“嘿嘿,原來只是一名藏頭露尾的鼠輩,連名號都不敢賜下!”
“姓周的,休逞口舌之利,有種你就停下來!”
男子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起來。
“你看,你看,這就生氣了,就你這點道行也敢在本座面前妄自稱大,說說看,你是怎麼知道本座在絕陰之地的?”
“自然是從範穰老兒口中得知的,你以為他真是你的靠山?”
“是嗎,本座原本還以為你是一號人物,現在看來,你不但是一名鼠輩,腦子還有點不太清楚,是本座高看你了,你自個玩吧!”
話音方落,水生雙翼用力一扇,背後狂風呼嘯,空間一陣劇烈顫動,呼地一下,身影已到了幾百丈之外。
真氣在三大丹田之中飛速流轉,背後雙翼扇動的速度越來越快,遁速同樣是越來越快,短短一柱香過後,二人間的距離已拉開了將近兩千裡之遙,眼看前方出現一座座連綿群山,水生的身影突然向著左側一處幽深的山谷之中飛去,一團刺目白光從體內爆出,白光散盡,身影已然隱匿無蹤。
水生嘴上說得輕鬆,一天一夜全力疾馳,法力卻也損耗不小,從這名男子身上透出的強大靈壓來看,比柳如夢、洞冥尊者等人似乎都要強上幾分,應該是一名中階的地仙,水生自然不願輕易與其交手。
小半個時辰過後,男子裹著一團黑雲從山谷上空呼嘯而過。
又是半個多時辰過後,山澗之中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