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哭。
明海只覺得腦門嗡嗡直響,有種想要一掌擊殺面前少女的強烈衝動,手掌揚起,卻又強自忍住!
沒想到,羅小娟只是張了張嘴巴,卻並沒有哭出聲來,正相反,臉上突然現出一絲古怪的表情,似乎遇到了什麼高興之極的事情,想要笑,卻又不敢笑出來一般。
緊接著,烏黑的眼珠骨碌碌一陣亂轉,慢慢站直了腰身,臉上淚痕未乾,嘴角邊卻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yīn陽怪氣地說道:“不知道明海師伯對我二哥該如何稱呼?難道我二哥到了此處,還要向你跪拜,還要聽你吩咐不成?”
話語裡帶著一股明顯的譏諷之意!
另一側大石上,大牛和王龍同時站起身來,面sèyīn沉,一前一後向小娟走來。
一時間,山巔之上啞雀無聲!
感受到氣氛的壓抑,眾弟子紛紛站起身來觀望,七八名年輕弟子想也沒想就跟在王龍和大牛身後,向小娟走來。另一些弟子只是猶豫片刻,也跟著走了過來,只有五名老成持重之士悄悄向遠處退開,看樣子,似乎對即將發生的爭執持兩不相幫態度!
在玉鼎門中修道兩百多年,明海還從未遇到過這種低階弟子公然和金丹期長輩對抗的情況,不由怔在當場。
在此之前,玉鼎門每一次外派弟子,都是從各個子峰和各個職能司殿抽取。之所以如此,其中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讓這些互不相熟的弟子互相監督,以防出現合夥侵吞門中利益的現象。
這一次,這些弟子有九成是從靈符殿而來,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靈符殿所屬各峰中的jīng英弟子。遠離靈氣充沛的玉鼎門,外派駐守三十年,對修行的影響之大可想而知,很有可能因此無法進入金丹境界。
這些弟子本來已經是滿腹牢sāo,一路上,又遭到明海屢屢訓斥,更是心生不滿,偏偏小娟同樣心中大不服氣,在這裡推波助瀾,一時間,所有人和明海的關係都陷入緊張之中。
二十幾名弟子中,天秀、天麗兩峰就有八名弟子在內,有王龍、大牛、小娟三人帶頭,又有水生這層關係,自然無懼明海。
明海看到十幾名弟子示威般地齊刷刷站在面前,成扇形把自己圍在正中,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冷冷說道:“幹什麼?莫非你們還想以下犯上造反不成?”
王龍俊俏的面容之上如同罩上了一層寒霜,擋在小娟身前,沉聲說道:“我等哪敢造反?只怕是師伯想要殘殺同門!一路上,師伯對我等弟子冷諷熱嘲,如同仇敵,時不時辱及我等師尊,現在又對本門師祖不敬,難道這就是為人師長的表率?弟子現在懷疑師伯究竟是不是玉鼎門徒?是不是和靈符殿有什麼深仇大恨?是不是要拿我等出氣,藉機報復!”
一連串的發問說得是乾脆利落!
另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則說道:“本門遭難之時,我等與敵死拼,那時候師叔又在哪裡?弟子只記得此次遭難,師叔門下弟子最先逃離玉鼎山,傷亡在門中最小,看來師叔正是因此法力未損,神通大漲,現在才有了力氣來欺辱我等!”
說罷,目光掃了一眼不遠處另外幾名弟子,再次厲聲說道:“天極峰的弟子都站出來,本門遭難時,師尊拼死救得我等xìng命,今rì明海師叔接二連三辱及師尊,我們要請明海師叔給個說法!”聽聞此言,頓時有四名修士向老者走去。
“不要和他廢話,我等不去天目山了,現在就回宗內去找師尊們來評個道理,若是和他這樣氣量狹窄之人在一起,恐怕在天目山呆不上三十年,一個個小命難保!”另一名身著錦袍衣著光鮮的年輕弟子伸手指著明海,怒氣衝衝地說道,而且連“師伯”二字都變成了“他”。
這名弟子雖然只有練氣五層的修為,腰間卻一左一右掛著兩個鼓鼓囊囊的儲物袋,看來,不是哪個修仙家族的jīng英弟子,就是和玉鼎門中金丹期修士大有關係之人。
一時間,群情激奮,不少人都祭出了手中法器。大牛早在王龍說話時,已經把一把土黃sè的長矛法器祭在身前,另一隻手中則捏著一張初級上階的符篆,以防明海暴起發難。
練氣期修士和金丹期修士之間法力境界差距明顯,若是有六七十名練氣期弟子或者這二十多名弟子全是練氣六、七層的修為,如此近的距離,明海恐怕還要考慮一二,可惜現在站在面前的弟子,除了三名練氣七層的弟子之外,全是練氣四五層的年輕弟子,明海自然不會畏懼。
面對義憤填膺的眾人,明海反而慢慢冷靜了下來,嘿嘿一笑,說道:“終於露出真面目了?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