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at……”句型,so忙that忘我。岑萌為自己善於中西合璧竊笑,自動忽略自己是一朵被遺忘在角落裡的蘑菇。即使做蘑菇,她也自認為是來這“採姑娘”的小蘑菇。
岑萌做助理的第一天,就在數數和當蘑菇中度過。雖然閒出了毛,可她還是很開心,一天都能近距離地欣賞喜歡的人,再不用幾年見不到滿世界大海撈針地打聽尋找,曾經空蕩蕩的心被填得滿滿的,助理是什麼早被扔到了腦後。應該說是“so滿that扔到了腦後”。
同事們都陸陸續續下班了。陶嘉然還在伏案,簽字筆在指尖飛舞,絲毫沒有下班的自覺。
太拼命了吧?他爹那麼摳,又不給加班費。岑萌有點心疼,又不忍心打擾她,鼓了鼓勇氣,小聲說:“陶總,下班了。”
“哦?”陶嘉然從桌上抬起頭,抬腕看看錶,“五點了都?”又側頭瞧瞧她的小媳婦樣:“下班吧,你。以後到點你就可以直接走了。”
“那你呢?”姐姐你打算包宿嗎?
“我弄完再走。”低頭,不再理她。
額,像是被嫌棄了。岑萌憂鬱了。收拾包,走人吧。
臨走前,她想說聲再見,可看那人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又忍住了。岑萌能看到她頭頂的髮旋。老話說“一個旋倔,兩個旋犟”,照這說法,她一定是個倔犟的人。可不嘛,要不夠倔犟不夠堅強,又如何面對那樣的人生還能好好地活下來。此刻,岑萌有種強烈的衝動,想要把她擁進懷中,告訴她不要再讓自己這麼累了,她岑萌會養著她讓她過最開心最舒服的日子。可是,二萌,難道你忘了你也是被你爸媽養著的嗎?
走出寫字樓,岑萌不想回家,又想到那個人還不吃不喝地忙於工作,她也沒什麼胃口了。到對面的咖啡店,找了個臨窗的位置,點了杯牛奶,不緊不慢地喝著。這裡視線很好,正好能看到寫字樓的正門。岑萌吸了口牛奶,仰頭想看清16樓那個人的窗戶。寫字樓的玻璃窗在夕陽的餘暉對映下,更耀眼。岑萌已經數不清樓層了,遑論看清那個人的窗戶。
她想著自己的心事,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夜幕降臨。其間她接了她媽媽的一個電話,她說她想一個人坐坐,她媽嘲笑她“少女心”,說要是敢八點半前不到家就揍碎她那顆少女心。岑萌撂下電話才發現面前的牛奶早就涼透,她本就沒胃口,索性痴痴地盯著寫字樓的門口,她不信她等不到陶嘉然出來。
霓虹初上。這片商業區是這個城市最繁華的地段之一,尤其到了夜晚,被工作折磨了一天的小情侶終於可以見到彼此一解相思之苦。咖啡店裡人越來越多,尤其是成雙成對的情侶,岑萌居然看到了兩對親密的女子。岑萌覺得自己更形單影隻了,想想還是回家吧,至少大白熊還是心裡只有她的。
突然,寫字樓的一樓轉門開了,陶嘉然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她站在樓前的停車場前左右張望著。岑萌的目光被她強烈地吸引住,她看不清陶嘉然的表情,但能猜測出她正在等著誰。很快,一輛白色suv駛近,並停在她面前。陶嘉然開啟副駕駛一邊的車門,坐了進去。接著,suv開走了。
是誰?是誰來接她?難道陶嘉然這麼晚下班就是在等這個人嗎?岑萌要瘋了。她掏出一張一百,在服務員小哥錯愕的目光中扔了句“甭找了”,就衝出咖啡館,打劫般拽開一輛在門口趴活的計程車:“師傅,跟住前面那白車!”計程車司機剛接晚班不久,正百無聊賴地趴在車窗前看滿街的美女,一個美女就活生生薅開了他的車。哎喲,那是輛q5啊,好幾十萬呢,嘖嘖,瞧這架勢,這是男朋友劈腿的節奏啊。
“趕緊的啊!”美女急了。
“哎,好嘞!”計程車司機一腳油門,衝了出去。
嘖嘖,不光有美女看,有錢賺,說不定還有狗血劇。
所以說,不怕沒八卦,就怕缺少一顆八卦的心。平淡的生活需要添油加醋。
好死不死地跟住了那q5,最後停在了一家火鍋店門前。岑萌做賊般扒著車窗往外看,只見車上下來兩個人。
“姑娘,咱跟錯了吧?那是倆女的。”司機大哥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好心提醒著。
岑萌恨恨地瞪他一眼,那大哥閉嘴了。岑萌掏出張一百,“甭找了”,就下了車。
艾瑪,這是遇到土豪了,夠哥們跑來回還帶拐彎了。司機大哥樂了,“交個朋友唄,土豪!”
土豪早絕塵而去。
岑萌這才看清q5司機是什麼人。一個女人,個子不算矮,踩著細高跟長筒靴,堪堪和陶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