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到底怎麼了?”
“陶小姐,你不知道啊?”
“她……出什麼事了?”陶嘉然更是心焦,她就知道,以萌萌的心性,不可能七天都不聯絡她,而且還關機。
“萌萌……她跳樓了!”
陶嘉然大腦瞬間空白。
萌萌從二樓臥室跳了下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
唯一可以欣慰的就是,阿姨說萌萌目前沒有生命危險了。什麼叫“目前”沒有生命危險?
陶嘉然咀嚼著阿姨說出這個詞時的表情,似遮似掩……岑萌,你千萬別有事啊!她此刻才對岑萌那天說出那段話時的心境感同身受——
“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下輩子,下下輩子……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陶嘉然的右手背抹過臉上的淚,她現在不能哭,不能亂了心神,萌萌不會有事。儘快見到她是最要緊的。
“師傅!麻煩您快點兒開行不?闖紅燈算我的!”她掏出自己的名片,“這是我的名片,要是你被扣分了、罰錢了,打這個電話找我,我決不讓你吃虧……我愛人在醫院,求你快點兒開……”
計程車司機的餘光掃了眼副駕駛上通紅著雙眼的年輕女人,又撇了撇名片,沒說什麼,一腳油門闖過了一個紅燈。
臨下車,陶嘉然顧不得看計價器上的數字,胡亂從口袋裡掏出所有的百元鈔,塞給司機推門就走。
“哎哎哎,多了多了!”
“甭找了,算補償你闖紅燈的……”陶嘉然顧不得回頭,一路小跑著進了醫院大門。
大醫院的電梯都讓人抓急,陶嘉然放眼望去,七八部電梯,幾百號人在排著,瘋了,瘋了!她等不得那小女保安一波一波地放人進去,十八樓就十八樓吧……
岑子實為什麼提前離開?連她爸的“頭七”都等不得?陶嘉然汗流浹背地爬樓梯時,腦中電光火石,此刻才想得明白。還有岑子實和薛錦昆告別時難以掩飾的慌亂,以及不經意間撇向自己時閃爍的目光,陶嘉然才明白那是因為岑萌出了事。
為什麼她早沒發現?為什麼他們,岑子實和季女士,不告訴她?這麼大的事兒!竟然沒有一個人通知她!她的萌萌,現在怎麼樣了?她是清醒的,還是……
陶嘉然不敢再想下去,她怕自己沒有勇氣繼續攀爬,抑不住心中的火,忐忑、擔心……種種交織於一處,她只能不知疲倦地、機械地、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地奔走……
恐怕沒有幾個人會從醫院的一樓徒步爬到十八樓,尤其是這種舉架頗高的建築。陶嘉然已經喘作一團,兩條腿軟綿綿的,她無力地蹲伏在地,靠雙手的力量支撐著自己不至於倒下,喉間腥甜,近乎窒息。
“你還好吧?”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陶嘉然勉力抬起頭,是個圓眼睛的年輕小護士,推著一車的藥瓶,正從走廊往樓梯間這邊張望。
“18……03……怎麼走?”
那不是自己剛出來的房間嗎?小護士手一抬,朝身後一指。
“謝……”陶嘉然攢足最後一絲力氣,踉踉蹌蹌地直奔小護士手指的方向。
陶嘉然顧不得禮節,她現在只想見到那個人安然無恙。一把推開門。
“萌萌!”
倚在病床旁閉目養神的季女士被突然的響聲嚇了一跳,旋身,看到了門口疲憊不堪的陶嘉然。
“萌萌!”陶嘉然瘋了般衝到岑萌床前。
頭上纏著一圈繃帶,本來白皙如玉的臉頰上左一塊右一塊的蹭傷,雙目緊閉,似是在昏睡中,身上蓋得嚴實,一條腿卻被吊在床尾,被一層又一層的繃帶裹得像只粽子。
“她怎麼了?怎麼成了這樣!”陶嘉然紅著眼睛,對著季女士,低聲嘶吼。什麼舅媽,什麼禮貌,她統統不管了,她只要知道為什麼會成了這樣!
季女士也紅了眼,更像是一隻被傷了幼崽的雌獸,猙獰的目光讓人絲毫不懷疑下一步她就會撲上去,把對方撕個粉碎。
“你問我?你還敢問我她怎麼了!”她咬著牙,怒指著陶嘉然,因為難自抑的怒意不由自主地輕顫,“你倒是和我說說,我好好的孩子,怎麼就為你跳了樓!你到底給她吃了什麼**藥,她表姐!”
“我……”“跳樓”兩個字直直扎向陶嘉然的心臟,讓她幾乎一口氣窒死在當場,“為什麼……為什麼要跳……”
季女士並沒有停止自己的控訴:“陶嘉然!你都對她做了什麼?要不是她受了傷給她換衣服,我還真就看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