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王僧辯,還有司空陳霸先,是梁朝前皇帝,梁元帝蕭繹的舊臣,在建鄴,即今天的南京,已推舉晉安王蕭方智為丞相,正準備籌建流亡政府。
對於戰勝國西魏硬塞給他們的傀儡皇帝,當然不予承認。
高渙手持高洋皇帝的詔書,這王僧辯和陳霸先並不理睬。
但上黨王高渙大軍已到,且再次王僧辯寫書信,再說明利害關係。
一來二往,不止一次,沒什麼效果,於是,這高渙便有了展示其一身武藝的機會。
兩軍對陣。
這王僧辯派出心腹大將裴之橫。
這人身經百戰,為太尉王僧辯手下第一位猛將。
卻不料這上黨王親自出陣,手起刀落,裴猛將人頭落地,江南兵將見了,無不畏懼。
這王僧辯見了,才請求投降,並遣舟艦迎接。
高渙因此威名大振。
在天保八年,高渙還被高洋皇帝封錄過尚書事,雖然這在當時,僅只是多數宗室的榮譽名號,如同現在的全國政協副主席。
有如此功勞,上黨王高渙就算犯過嚴重錯誤,也不至於透過測字,測出來他這老七,就是老“黑”,而把他殺了。
事情的真象,很可能就是因為高老七確實有本事,才性命不保。
高老二會測字,高老七也應該情報工作搞得好,再不就是身邊也有會陰陽八卦的術士,料定此番殺身之禍,就會出在鄴城西北五里漳河上的紫陌橋。
看來是高洋回到鄴城後,才讓破六韓伯升去辦這事。
破六韓隊長剛出城門走不多遠,來到紫陌橋頭邊,就遇上了大力士高渙。
破六韓隊長做為皇帝的衛隊長,自然也是一身武藝,但遇見了和當初的楚霸王也有一比的高渙,自然不是對手。
破六韓被殺,高渙卻逃跑了。
這又是可奇怪的地方:這上黨王高渙,文韜武略,不會打這種只管上半截,沒有下文的糊塗仗。
但是,說他跑了,也就只能是跑了。
是向東跑的,這一點,和前面的情節連貫起來。
他跑著跑著,前面卻遇到一條攔路的河,這一點,也和楚霸王有相似之處。
不同之處是在於,他身後不見追兵,大概因為他是大力士的緣故,沒人願意先上前受死。
他渡過了這條沒有說清名字的河。
楚霸王是不肯過江,那條江叫烏江,這一點,也不同。
楚霸王是在江邊自刎了,而這上黨王,卻是從河裡爬上岸,遇見了土人。
他一定跑了很遠,但應該沒跑出國去,因為土人把他抓住,送給了他二哥,高老二。
高老二念在兄弟的名份上,並沒有馬上殺他,而是把他用鐵籠子裝了,與永安王高浚,也就是高老三,一同關進了地牢。
而這高老三,是為了什麼事,也進來了?
高老二是皇帝,讓他進來,並不見得要有什麼站得住腳的理由,但原因總是有的。
要說這高老三,卻是一個最讓他當皇帝的二哥煩心的人。
此人豪爽有氣力,善騎射,雖然喜歡打獵,但聰明寬厚,上上下下的人,對他很敬畏,也很喜歡。
只是在幾兄弟年少時,他欺服過高老二。
小時候的高老二,性格懦弱,人長得醜,時常有鼻涕掛在臉上,每次去見老爹高歡,高老三都要對跟在他身邊侍奉的人說,把他的鼻涕擦乾淨。
按說這也沒什麼,只不過是這高老二,是心胸狹隘之人。
且高老二當皇帝,開始幹得不錯,但後來就變得**,喜歡爛酒如命。
高老三卻以當弟的身份勸他,且是一種教訓的囗氣,話說得難聽,什麼因酒敗德,你知道還是不知道,如此之類的話都說得出來。
兄弟之間,按說也沒有什麼。
但小肚雞腸的人,感受不同。
還有就是,這高老二還喜歡赤身**,與宮女嬉戲亂來。高老三當然又看不貫,就又來干涉,並說這不是皇帝幹得出來的事,讓高老二臉沒地方放。
並且還把當時把持朝政的楊遵彥叫來,諷刺他對這種事為什麼不勸告皇帝。
高老三這樣做,卻犯了忌諱。
因為從高歡起,即不允許王爺們與大臣有往來。
這楊遵彥害怕見過高老三的事被發現,就搶先向高老二作了彙報,高老二聽後大怒,且不由得罵出囗來:這個小人,真讓人難以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