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就有,看那臉色,少了名將風彩,而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不過,韋名將也許是真的有什麼病,因為他確實在幫堅哥料理完這樁事後不久,就很快走完了他光輝戰鬥的一生,這是後話。
但是,這尉遲常委是怎麼知道他到了?
一定是叱列長義到了相州,卻不見迴音,大概是被做了。
所以這賀都督,才有了慌張,生怕自己被韋名將以外交對等的手段,也給做了。
韋名將送走了這位,醒悟過來,有點後悔。
不過,讓賀都督全身而退,轉念一想,卻是好事:讓他回去報信,說他韋名將已不中用。
而自己到可以慢慢騰騰,靜觀其變,這叫策略。
為了把這場戲演得更象,讓尉遲常委不致於懷疑,韋名將還派人以尋醫買藥為名,到相州中藥鋪抓藥,暗中偵察尉遲迥的動靜。
韋名將大概沒挪窩,因為從淇縣到鄴城,也就一二百里路,要是趕的話,應該一天就可以到。
對於韋名將如此鬧騰,尉遲常委心中也打起鼓來,不知他葫蘆裡裝的是什麼藥。
假病固然是假病,但要是他在等後面的大軍到來,那就要事先做好準備。
所以尉遲常委就再派韋藝,前去迎接韋名將。
見面後,韋名將不知為什麼不提那個至今未回來報信叱列長義,到是和上次一樣,隨便問些尉遲迥的情況。
這韋藝在當時只是魏郡(今河南安陽市)太守,廳局級幹部,但他的親弟韋世康,卻是後來的隋朝名臣,其父韋夐,也就是韋名將的兄弟,卻是個有名的隱士,號逍遙公。
不知韋名將又從什麼地方,看出韋藝說假話。
因為是侄子,韋名將便不加掩飾,更不客套,桌子拍得茶杯亂顫,叮噹亂響,名將一聲吼,那真是地皮也要抖三抖。
從大伯管教侄兒的角度,血緣關係最終戰勝了與尉遲常委反叛的同盟關係,這韋藝還是老實交待了問題。
當然,最後有韋名將擔保,韋藝得到了堅哥的從寬處理,緊接著跟隨韋名將征討尉遲迥,還立了戰功,到了隋朝當官,財卻發得很大,這當然是有關此人的後話。
韋名將只聽這韋侄子說了一半,就說:就好啦,不用再說了,我都知道。
這是肯定的。
韋名將現在要的無非就是尉遲迥動靜的準信。
韋名將說:你不用回去了,跟我走吧。
事不宜遲,說跑就跑。
先前韋名將慢騰騰,是為了試探虛實,靜觀其變,那是謀略,現在說跑,那叫智慧。
事實證明,要是跑得晚了,被尉遲常委捉去,武將辦事,就只是咔嚓一刀了事。
尉遲迥的兵果然追來了。
所以韋名將果然名不虛傳,料事如神。
大概派韋藝前去,尉遲迥本來想借肋於其與韋名將的叔侄關係,搞點情報。
但這個行為後面的意圖是不明的:要是去求情,讓韋名將手下留情,可人家又沒有帶兵來;而要是派韋名將的侄子去,是為了摸底,這當叔的因為年長,閱歷豐富,所以韋藝肯定不是對手。
所以慰常委第二次用錯了人。
要知道,血緣關係是佔有優勢的。
壞啦,尉遲常委大叫一聲,但已經慢了半拍。
所謂既生亮,何生瑜乎!
不僅如此,這韋名將還料定追兵將至,會發生些什麼樣的情況。
因此要用計,設下埋伏。
這埋伏,一無伏兵,二無地雷(當時也沒有),卻是在沿途安放了糖衣炮彈。
也就是每到一個亭驛,先就把驛站的馬廄開啟,把幾匹供使者換乘的馬,全都趕走,又對這驛官交待,後面蜀公尉遲迥很快就到,要趕快準備酒宴招待。
這韋名將是欽差,驛官不敢怠慢。
設下這樣的灑肉陣,韋名將因此而可以放心地帶著韋藝,向西跑路。
接下來發生的事,讓人不得不佩服韋名將的想象力:
尉遲迥派遣的儀同大將軍樑子康,帶著數百名騎兵,隨後趕到,但每追到一個驛站,迎接他們的,都是豐盛的酒宴。
那些士兵見了,一下子蜂擁而上,梁大將軍罵了兩句,想攔卻是攔不住。
且這馬也跑累了,驛站的馬廄空空如也,要是接著追,卻沒有馬可以替換。
如此可以明顯看出來:是有人施了毒計,卻是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