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旭捏著下巴,四下打量。
並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除了一張舊舊的手術檯和一堆廢紙雜物之外,再無其他,看起來像是個被廢置的手術室,普通之極。
唯一不舒服的是,這裡頭沒有窗戶,很是憋悶。
“你姐姐生前,是這個醫院裡的護士。”
許飛入神地盯著手術檯,鋪在那上頭的白布已經泛舊,皺巴巴的落滿了塵埃。他的目光,順著上面每一條褶皺移動,延伸。
她是這家醫院的護士?!
吃驚之餘,鍾旭努力壓下想問問題的衝動,閉緊嘴巴,儘量拿出耐心等待許飛的下文。雖然心裡一直有不安有恐懼,可是她實在太想快些知道答案了。
“你怎麼不問為什麼她會來到這裡呢?”見她忍著滿肚子疑問不說話的樣子,許飛一笑。
“我在等你說啊!真是的,這個時候你還想賣什麼關子呢!”鍾旭覺得自己遲早被這個旁觀者弄到精神錯亂,在目前這種不容半點玩笑的情況下,他還能這麼不痛不癢。
“你總是這麼急躁,所以,事情都被你搞壞了。”許飛搖搖頭,自語般喃喃道。
“什麼?!”這句話鍾旭沒聽清楚,否則肯定又是一陣不依不饒的反駁。
許飛深沉地看了她一眼,把目光移到了別處,道:“她來醫院,不過是尋一個棲身之所罷了。”
鍾旭目不轉睛地盯著許飛的嘴唇。
“你八歲那年身染重病,這個你是早就知道的罷。”許飛突然換了話題,口氣似問非問。
“是,他們告訴過我。”她點頭。
“他們還告訴你,是你父親尋來的藥草偏方救活了你。”他似乎對她的過去了如指掌。
“嗯……他們是這麼跟我說的。”她頓了頓,馬上反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這個不是重點。”許飛毫不客氣地拒絕回答她末了的那個問題,沉默片刻之後,他繼續道:“你,真以為是那些藥草救了你的性命嗎?”
“我以前一直是這麼以為。”她回答得很老實,“但是,現在不了,事情可能遠不是他們告訴我的那麼簡單。”
“死馬當成活馬醫,呵呵,不是任何死馬都能有這樣的好運氣的。你也沒有。”他冷笑,“所以,你本該必死無疑。”
鍾旭顧不得跟他計較他是不是在拐著彎兒的罵自己,只是“必死無疑”這四個字攪得她後脊樑發涼,從小到大,經過的風浪不少,陷過的險境無數,可是不管情況有多糟糕,她總能安然無恙化險為夷。因此在她的潛意識裡,從來都把自己劃到很“命大”的那一撥人裡頭,並且還為此產生了一點莫名的優越感。可是這四個字的出現,卻在一瞬間把她的那點“優越感”擊得粉碎——如果,如果不是有人為自己做出了犧牲,那麼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