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人哭訴自己的不幸遭遇。張寶樂和兩個戰士對她的遭遇心裡都很傷心,決心為她報仇。
由於過於悲傷對身體的傷害,第二天靳嫂流產了。靳嫂的悲傷是不言而喻的,部隊轉移時不得不將身體極度虛弱的靳嫂留在西大窪高村長家裡。她堅決要求參軍,隨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起走,哪怕是天涯海角吃糠咽菜,再苦再累都不怕。她已經一無所有,有的就是仇恨和對救命恩人的感激。部隊首長考慮到她的身體實在太虛弱,無法跟隨部隊行動,決定將她留下,等她身體康復後再來接她。分手時靳嫂向首長提出一個要求,想再見一見救她的八路軍同志,這樣她就和張寶樂認識了。身體稍好她就閒不住,做飯洗衣樣樣活都幹,高家人都喜歡她。當張寶樂一進門,她就認了出來,心裡一陣激動,她以為張副連長是來接她呢。當聽到鬼子偽軍來敲門,才醒悟過來他是讓敵人追來的,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祈禱泰山奶奶保佑救命恩人躲過災難,平安無事。她流著淚不停地給張寶樂搓啊揉啊,心裡卻不停地默唸著恩人啊你可不能死啊,你若死了那我也就不活了。
其實張寶樂心裡非常清醒,自己是因為站的時間太久,一下子突然放鬆下來後,腿卻不聽使喚了,只要休息一會活動活動就沒事了。但是,現在他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心裡只是狠狠地罵山崎,你今天把我折騰成這樣,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小子站上三天三夜!他沒有力氣勸導靳嫂,只好自己閉著眼睛想心事:此次偵察關係重大,涉及到二十幾名幹部和一個地區的抗日工作的大問題,萬一出現差錯,將會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他越想越感到後悔和擔心,萬一秀山出事,自己再突不出去……他不敢再想下去,掙扎著要起來。可是,有心卻無力,試了幾次都沒有站起來,他急得滿身是汗。這時,只聽外面傳來“噹噹”兩聲槍響,子彈像是打進張寶樂的胸膛裡一樣,他脫口說出“秀山——”
聽到張寶樂的喊聲,靳嫂高興地一下子跳了起來“張連長,你醒了!”
張寶樂看了靳嫂一眼說:“靳嫂,我本來就醒著哩,只是太累了想歇一會。”聽了這話,靳嫂不知咋的了,臉上不自然地一陣燥熱,說話和動作都有些不自然起來,停了片刻才對張寶樂說:“你渴了吧,我給你倒水去。”說著又看了張寶樂一眼,那眼神透著一種莫名的興奮。
喝下水,張寶樂覺得渾身一陣清爽有勁,腿腳也能活動。自己扶著身邊的凳子站了起來。站是站了起來,但是腿還是隻打顫。他想走幾步試一試,剛走了幾步,噗嗵一聲就摔倒了。他對靳嫂說:“靳嫂,扶我起來。我得趕緊離開這裡。”在靳嫂的攙扶下,他咬著牙站了起來,在屋裡來回走了走,試了試腿腳,接著就在屋裡蹦跳了幾下,自己心裡有數了,對靳嫂說:“靳嫂,你把侯總管叫來,我要走。”
靳嫂看著他說:“村裡全是鬼子漢奸,你怎麼走。”話裡帶著一種嗔怪、擔心和安慰的意思。
張寶樂不停地活動著腿腳:“那也得走,再不走就晚了。”
高老爺子雖然聽不見他倆說些什麼,但從他們的動作表情可以看出他們非常著急的樣子,就大聲對靳嫂說:“閨女,快去弄飯給八路同志吃。”
靳嫂痛快地答應一聲,出門弄飯去了。高老爺子大聲跟張寶樂東一句西一句地說話,可是張寶樂哪有心思跟他說話,滿腦子都是怎樣才能儘快離開這裡。
村公所裡,高見山和侯總管小心地侍候著。山崎黑唬著臉,對高見山是大發雷霆,把在高家與高老爺子的不快全部發洩在高見山的身上。高見山心裡雖然有一百個不高興,但是他還是陪著笑臉說好話,一點也不敢怠慢,好吃好喝的侍侯著。山崎發洩夠了,也無法抗拒好酒好肉的誘惑,大吃大喝起來。看樣子他們對“吃”比較感興趣,把抓捕八路軍的事好象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其實,山崎早已在村莊周圍設好了埋伏,正在張網以待呢。山崎的安排其實侯總管早已著人瞭解清楚,他心裡很是著急,如何才能把張連長送出去呢?看樣子山崎他們沒有撤走的意思,這如何是好,他急得團團轉。就在這時,靳嫂來到村公所。一進門她就大聲地喊:“高村長,老太爺叫你回家去。你老半天不回去,他在家又罵又喊,你快回去看看吧。”
高見山笑著說:“這老爺子一會看不到我就不樂意。太君,您慢慢吃,我回去看看。”
山崎把眼一瞪:“八嘎,回去的不行!”
侯總管趕緊對高見山說:“村長你在這裡侍侯皇軍,我回去看看。”說完與高見山點一下頭轉身和靳嫂一起走出村公所。
當張寶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