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峰主峰的山道上,數丈高的柳樹初初染綠,長長的柳蔓低垂,像是一樹綴在美人裙襬上的流蘇。
這是天樞峰弟回住處的必經之。此時,恰是上午,山道上人影稀疏,柳色深深,安安靜靜。
方晴站在柳蔓裡,含笑看著過的青衣男修,微微欠身:“任師兄?”
那青衣男修有些訝異的停下腳步,近來,這可是個風頭無兩的人物:“是方晴師妹?師妹小小年紀就突破築基期,前途無限,浩天恭喜師妹!”
方晴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面上劃過一抹赧色:“師兄說那裡話,是小妹僥倖才是。聽說周師弟與小妹同年入門,不過年,才十歲,卻也修煉到了煉氣期十二層,假以時日,定然遠勝師妹才是。師兄有這樣一個天縱之資的師弟,真叫師妹羨慕。”
羨慕?真是個容易讓人誤會的詞!他是掌門大弟,卻有一個天縱之資,得盡師父寵愛的小師弟,這小師妹,心思不簡單呢!也是,若真是沒心思的人,怎麼能以靈根資質,這般小的年紀就築基。便是門派內的絕頂天才,也不過如此了!
青衣男修微微一笑,眼神微不可見的一深:“未知師妹有何以教我?”
方晴會心一笑,放鬆身,漫不經心的倚在身後一株高大的柳樹上,遠遠望去,青衣如竹,黃衣鮮亮,宛如一對璧人:“小妹不才,偶然聽得一個訊息。周師侄明日下一場在門派大比裡的對手,是葉家的小姐。當年,周師弟似乎是葉二公從凡俗界帶回來的,可是,葉二公卻沒有將周師弟帶進越陽峰,反而將新得的小姐留在了身邊。據聞,周師侄性烈,心氣高傲,若是他知道此事……?”
方晴意味深長的一笑,定定的望著青衣男,不再言語。
青衣男眼神忽然銳利起來:“師妹與葉姑娘有間隙?浩天再不成氣候,也不至於做了別人殺人的刀。”
方晴似乎篤定了什麼一般,不動聲色道:“我們方家與葉家面和心不和,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了,不是嗎?”
青衣男修灑然一笑,沒有正面給出任何答覆:“師妹來尋在下,定然沒有外人知曉吧?”
方晴眨了眨眼,懵懵懂懂的搖了搖頭,面上一片天真之色:“尋?師妹不過偶遇師兄,碰巧說了幾句話罷了!何來特意之說!”
“是啊!不過偶遇罷了!”青衣男修朗朗一笑,笑聲裡,日光淡淡,柳色深深。
是夜,天樞峰。
山道邊上,兩個青衣的身著煉氣期外門弟服飾的男修在月光下的柳影裡嘀嘀咕咕的交談。
“聽說了沒,咱們周師兄今日大展神威,連勝門中名煉氣期大圓滿的弟,我們天樞峰師徒一脈近年一向人才凋零,如今也要有一個耀眼的絕世天才了!”
“自然!以周師兄的資質,便是越陽峰親傳弟也做得。那可是萬中無一的雷靈根啊!只是,聽說周師兄當年還是越陽峰的葉師叔祖親自接來的吧,怎麼就留在了天樞峰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據說,葉師叔祖早就矚意家裡的一個小姑娘,才沒有留下週師兄,便宜了我們天樞峰。”
“嗯?是那個小姑娘這般幸運?”
“聽說是個叫做葉清月的小丫頭。自入門以來,就一直住在越陽峰呢!”
……
他們身側的陰影裡,一個紅衣少年目光一深,然後頭也不回的抱劍離開。
次日,天樞峰,門內大比的擂臺上。
“是你!”
擂臺之上,一名一身妖嬈紅衣的俊秀少年男修,雙手抱劍,盯著走上臺的葉清月,眼底閃過一道厲芒。
他十二歲的年紀,煉氣期十二層的修為,年紀雖然稚嫩,但五官深邃堅毅如刀削墨畫。一身紅衣穿在身上,不顯得庸俗,反而別有一種瀟灑與傲氣。
葉清月不記得自己得罪過這人,她記得這人名為周耀祖,與自己一同入門,是天樞峰掌門座下的關門弟,據說差一點進越陽峰的雷靈根弟。
葉清月從儲物袋中取出青木劍,反扣在身後,欠身道:“周師兄,請賜教!”
那人也不說話,抬頭看了遠方一眼,手中長劍出鞘。
但見盈盈一團紫色,在日光下熠熠生輝。
紫色長劍一出,臺下登時熱鬧起來。
“老天!我看見了什麼?那是---紫霄劍!掌門居然將紫霄劍給了周師弟!那小姑娘還用比嗎,直接認輸就好了!”臺下一名弟瞪大了眼睛。
準仙器,是指像是仙器一般,馭使時不拘於修士的修為,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