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生下了寶兒。可我爹孃一眼都不看孩,說月盈不配生下我何家的骨肉,讓我把她們母一起送回京城去。“
“切……又被我說中了吧!“董筱梅輕蔑冷笑,”果然是個始亂終棄的故事。誓言越是說得好聽越是靠不住,月盈還以為何守誠是帶她出苦海的命中良人呢。真是一步踏錯,萬劫不復。”
錦涼贊同董筱梅的評價,看著正痴望牆上月盈畫像的何守誠,既同情又不屑。冷冷問道,“月盈應該沒走吧?”
“是的,她沒走。儘管我母親那樣冷酷刻毒,儘管我那樣怯懦無用。可月盈就是不肯離開。她哭著說從和我在一起的那天起,她就立下了死誓永不相負。就算我不要她了,她也再不回京城去陪笑賣唱。既然我不要她了,她再也不會讓別人看到她的臉,她說著,就……就……”
“這個傻女人,竟然自己動手毀了自己的臉!”董筱梅驚愕輕叫,“這一點我沒想到。月盈這個女人,就是痴情執著,而且也夠狠。她對自己都下得了狠心,後來殘酷地殺戮無辜也就不奇怪了。”
滿壁皆是月盈的倩影,畫中的她容顏完美。想到她被心愛之人辜負,親手在自己臉上劃下傷痕時的絕望,錦涼驀地心酸,幾乎落淚。
何守誠起身,蹣跚著走到牆邊,抬手輕撫著畫像泣不成聲,“我想不到她如此烈性,想阻止已來不及。我抱著她痛不欲生,我說等朝廷對我有了任命,我可以離開這個家,我就馬上休妻娶她。我不會嫌棄她,還會像從前一樣愛她,她聽了只是哭,也不說話。她從此又覆起了紅色面紗,再也,再也不肯讓我看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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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月盈到底死沒死?
錦涼嗤笑:“像你這樣的男人,憑什麼讓她相信!”
“是!你說得對。月盈不應該相信我,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相信我,不應該愛上我,理工不應該跟我回平安集來。”
何守誠頹然垂下白髮蒼蒼的頭,“我雖然答應了父母為我定下的婚事,但一直找各種藉口拖延。可我越捨不得月盈,我的父母就越恨她。又拖了大半年,寶兒都已經會說話了,我再也拗不過雙親的壓力,被迫成了親。那天晚上,我喝得酩酊大醉,連新娘的蓋頭都沒揭就睡去了。睡到半夜,我被貼身書僮喚醒,他滿臉是淚,跟我說……我的父母竟然讓人把月盈和寶兒……拖出去活埋了!”
“活埋!”董筱梅嚇呆了,錦涼又驚又怒,“你的父母怎麼如此狠毒,竟然做出這種事!那寶兒畢竟是何家的後代骨血,他們怎麼忍得下心?”
“他們從來就不認寶兒!我跟了書僮急忙奔去,已經晚了,那片土地已被砸平夯實,月盈和寶兒就埋在下面。我什麼掘土的工具也沒有,只能用手拼命地挖,破皮掉肉,指甲脫落,我都不覺得疼。我終於把坑挖開了,坑裡只有寶兒,他死了,眼睛還圓圓地睜著,他死不瞑目啊!”
何守誠說著,過去抱起襁褓,送到錦涼麵前,痴笑著,“你看,寶兒多可愛啊,他在看著你呢,看著這個人世,這個不容他活,不容他孃親活的人世!”
錦涼惶恐地閉緊眼睛,她不敢面對那具乾癟萎縮的幼小屍體,這個嬰兒已死去十年,他的眼睛睜著,凝固在死亡的時刻。
何守誠垂下頭,愛憐的把蒼老的面容貼在孩乾硬死灰的臉上,低聲道:“我抱著寶兒回家,我休了妻,和父母斷絕了關係,趕走了家中所有的丫環侍女,發誓從此再也不見任何女人,我親手把寶兒風乾了,我每天都抱他哄他,寶兒好乖,一直陪著我!”
錦涼黯然無言,後悔方才不該言詞犀利,在他的傷處撒鹽。沉默許久,她嘆息道:“何員外,你真的確定月盈沒有死嗎?可是,她如果活著……”
“她沒有死,沒有!為什麼連你也盼著她死!”何守誠霍然抬頭,血紅的雙眼憤怒地瞪著錦涼,嘶聲咆哮。“那個坑裡只有寶兒,月盈還活著。她有多的恨要發洩,十年前她封鎖了平安集,每個月都殺人,我知道那是她做的!她殺女人和孩,是因為她妒忌那些女人比她幸福,那些孩能好好地長大!”
“呵呵呵,”何守誠抱緊寶兒的屍體慘笑,“平安集十年慘禍,我是罪魁禍。總有一天月盈會來殺我的,殺了我之後她就不會再殺別人了。我一直盼著她來,那樣我就能再見她一面,就能和寶兒團聚了!”
錦涼走出那間屋,反手關上門,把一個悲慘的故事,一個半瘋的老人和一個十年前就死去了的嬰兒關在身後。月盈和寶兒十年前被泥土活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