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反應不過來,並不代表別人也遲鈍,至少現場就有一個以靈敏見長的男人。
丸井文太激動的撞倒了沙發,難以置信的跳腳,“難道信裡寫的都是真的?!”
“什麼信?!”天上湖昂從兒女那裡得不到答案,只好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人的身上。
幸村一眼掃過天上湖雨跌坐在地上的身影,此刻那飛落的淚滴已激不起他任何的憐憫和心軟,將那封大家看過以後又放回他手裡的信交給了天上湖昂,低聲開口,“這是從小雨送給美玲的娃娃裡掏出來的……,天上湖靜的……,絕筆信!!”
天上湖昂的眼眸倏然大睜,可惜,表情嚴肅的幸村看起來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
顫抖著手指接過,天上湖昂一個字一個字的認真讀了起來。
“不,爸爸,不要相信他們,那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天上湖雨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瘋狂的伸長手臂想要搶走那封已經殘破不堪的信件,可惜,她終究只是個柔弱的女孩,根本就無法突破立海大眾人的抵擋。
聽不見天上湖雨的叫囂和哭泣,天上湖昂的心已經完全被震驚所取代,從震驚中延伸而出的是深深的懊悔和自責!!
怎麼會這樣?!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的?!怎麼會……?!
“親愛的?!”看著丈夫毫無血色的臉頰和搖搖欲墜的身體,天上湖美和也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接過他手指中顫抖的信件,裡面的內容卻讓她緊緊的捂住了嘴,喉嚨裡的嗚咽真實的反應出她此刻的痛心和悔恨!
天上湖昂僵硬的轉身,望著滿臉恐懼的天上湖雨,“小雨,你告訴我,信上寫的是不是真的?!當年是你告訴綁匪:安和靜是‘天上湖申一的孫女’,對不對?!”
“……我……。”天上湖雨顫抖著嘴唇,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害怕的望著自己的父親。
“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是靜故意招惹他們的?!”天上湖雨的沉默令天上湖昂難以忍受的咆哮起來,“讓我們都以為安的死是她造成的,不忍心責備她,卻又無法面對……,只能冷漠、疏離……,你知不知道你的謊言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爸爸……,我真的沒有想到會這樣,”天上湖雨急切的辯駁,“當時我真的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我沒有想到那個人是綁匪,更加沒有想到安會死?!”
“那後來呢?!看到靜那麼傷心、痛苦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實話?!”
“她哪裡傷心痛苦了?!她不斷的破壞我和良的東西,中傷我們,陷害我們……,真正痛苦的是被她屢次故意傷害的我!!”天上湖雨委屈的哭喊著。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震動了在場所有人的耳膜,天上湖雨撫著臉頰,難以置信的仰望著自己的父親,“爸爸……,你打我?!……,從小到大,你從來沒有打過我。”
天上湖昂氣得全身發抖,“你到現在還不知悔改,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謊言,因為我們的疏離和冷漠,她怎麼會變得精神分裂?又怎麼會做出那些害人害己的事情?!你……!”
看著怒急的丈夫,天上湖美和立馬抱住哭得像淚人一般的女兒,“你要幹什麼?!安已經死了,靜也離開了,你是不是想要這最後一個女兒也從這個家消失?!”
面對著妻子痛心的控訴,天上湖昂隱忍著心底的怒火,額角暴跳的青筋襯著咬牙切齒的聲音,尤其恐怖,“如果沒有這‘最後一個女兒’,也許我的那兩個女兒都不會失去,追根結底,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引發出來的。”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天上湖美和此刻看起來就像一隻護犢的母獸,含淚的雙眸迸發著不甘,“你怎麼不怪你的父親,是他不願意救安和靜的……,就算小雨當時不說,只要你父親不肯鬆口,安和靜也難逃一劫。”
“你……。”天上湖昂從來沒有見過妻子這般的模樣,實在是沒有任何理智可言,“父親當年的那個工程開發案,你比我清楚,將貧民窟改建成特色商品街,挽救了多少人的家庭和生命……,那些綁匪都另有目的,如果當時放棄的話,有多少人要賠上性命?!……,他根本無從選擇!!”
“……!”無言以對的天上湖美和,只能抱著如今唯一剩下的女兒哭泣,“那你也不能把責任推在一個當時只有三歲的孩子身上啊!!”
天上湖昂無力的跌坐在沙發上,痛苦的揪著頭髮,“不是任何人的責任,都是我的錯,如果我能夠更加相信靜一點,如果我能夠更加關心靜一點,如果我能夠更加愛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