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的可怕的精神異術,被稱做‘梵天禪那’,已遠遠出一般互鬥爭雄的武技範疇。”
說到這裡,他的瞳孔猛地收縮,呼吸漸轉急促,彷彿陷入回憶中,面上的駭然表情,絕非裝出來的,似要在一個噩夢裡掙扎醒來。良久,才長吁了一口氣,繼續道:“當日本王以為他的話只是誇大,要以自身證實,他只是運功淡淡瞥了我一眼,我立刻全身無力,生不出任何抵抗的念頭,繼而他加深功力,我的靈魂開始有被強行拉出身體的感覺,只一瞬間就好似經歷過自鴻蒙初開到玄黃盡毀間的千萬世輪迴的喜怒哀樂。”
他停了下來,表情數變,似是無法從痛苦的回憶中拔足,又似是咬牙切齒地痛恨伏難陀,接著又露出一絲愧疚,最後才道:“其後他更是將‘梵天禪那’催至頂峰,我的靈魂真的出竅了,整個人置身於恐怖的修羅煉獄中,若他不想釋放我,我的魂魄永世也休想離開那裡半步。”
元越澤神情凝重起來,本來修行瑜伽的人因為挑戰人體潛能,肯定擁有於常人的精神力,就好似他聽過的有古怪門派為了提升精神修為,不惜自殘身體,只有經過這樣長期的艱苦鍛鍊,精神才方有可能臻至駕馭一切的境界。但聽拜紫亭講到中段時,他心中不期然的想起蕭戈曾說過的數月前曾傳精神奇術給伏難陀,轉又覺時間上不吻合,說到最後時,他思緒豁然開朗,這不是與當日自己中了劉昱曠古絕今的的幻術邪法時的情形一模一樣嗎!
劉昱曾說過全天下懂得這種他糅合了武學的幻術者不過三人,伏難陀來自天竺,劉昱亦曾遠赴波斯……
想到這裡,他心念一動,沉聲道:“伏難陀是否與頡利勾結過?”
眾人愕然,他對伏難陀恐怖的精神異術絲毫不在意,反是問出這麼一句話來。拜紫亭迅恢復過來,點頭道:“元兄竟可知曉這樣機密的事,拜紫亭佩服!”
元越澤哪可能知道此事,他這一問很高明,透過拜紫亭的表現,他更加肯定如下幾點推測:第一,伏難陀的精神奇功極有可能真的傳自劉昱;第二,突厥一統絕非謠言,而是真有其事,推動統一的十有八九就是從前預測的劉昱;第三,為統一草原入侵中土,伏難陀在劉昱的聯線下,與頡利扯上關係。豈知這妖僧勢力權威越來越大,開始擺脫劉昱的控制,不但反對他的大明尊教,為自己的學說造勢,更不甘心再臣服頡利,於是另起爐灶,霸佔渤海國就是他建立自己權勢最重要的一步。今趟突厥聯軍圍攻龍泉,雖有拜紫亭的原因存在,更大的原因可能是頡利無法容忍伏難陀這個被神化了的人物坐大。或許劉昱真的未死,只是不再露頭,轉到幕後翻雲覆雨去了。
心念電轉間,他推測完一切,口中道:“若我猜得不錯,大王該有把柄落在伏難陀手上,對嗎?”
拜紫亭苦笑點頭,悵然道:“本王的五歲愛子大祚榮就在伏難陀手上。不過我這幾年受他威脅的原因還不至於此,這妖僧辯才無礙,法理精深,故深得人心,龍泉軍民幾乎都對他盲目尊崇,唉!若非還得客卿家三位忠心本王的人假意混入伏難陀陣營,不但大祚榮,就連任兄等人的下落,我也不會有半分頭緒。”
元越澤這才想起最初的那個問題,道:“大王有他們的下落了?”
拜紫亭道:“暫時還沒有,因為要躲過伏難陀的眼線,十分困難。但明日決戰之時,我就派手下全軍出動搜尋,相信定可有結果。”
元越澤豈會輕易相信他?心中冷笑,道:“那就請大王為我解釋一下小俊被擒的經過。”
拜紫亭點頭道:“實際上任兄是觸動了伏難陀的利益,因為我們本來打算與馬吉交易一批箭矢的,卻不知馬吉的手下為何突然拒絕交易,分頭運走貨物,伏難陀當然不能失去這批箭屎,於是派韓朝安去搶劫,結果被任兄幹掉,恰好此前伏難陀打聽到元兄與越可蓬等人的關係,藉口接外賓來皇宮住而暗中囚禁他們,進而要挾元兄,好繼續提升他在龍泉軍民心中的地位,誰知當時跑掉一人,後被伏難陀派人追殺致死,結果當日任兄就找上門來,應該是與那人見過一面,宮奇大將軍本是我的手下,後成為伏難陀的忠實信徒,與怒氣衝衝的任兄鬥了兩招,不知怎的竟當場中刀死去。原本就因計劃被破壞而懷恨在心的伏難陀有了出手的理由,便擒下任兄。後來本王查知宮奇是大明尊教的人,他的死極有可能是對大明尊教特別厭惡的伏難陀暗中下手。”
元越澤大概明白了任俊衝動的理由,也知悉伏難陀的企圖與自己猜測的相差不遠。同時心中卻暗笑拜紫亭睜著眼睛說瞎話,他明明早就與大明尊教勾結,對付勢大的伏難陀,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