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修,本來無證亦無休。明窗高掛菩提月,淨蓮深栽濁世中。你著相了,紅塵一切,有來必有去,有生必有死。我的孃親,我早已記在心裡。”
男子緩緩地道。
“你!娘就在你面前,你卻不喚我做‘娘’?”
老婦人氣道,隨即劇烈地咳了起來。
“過去的一年,是我生命中最充實的一年,幾日後,我會到‘天德寺’落,以餘生為從前所犯的罪孽而乞求世人及佛祖的憐憫。”
男子又開口道。
老婦人此時已氣得快要暈死過去。少女在一旁輕輕拍打後背助其平復氣息。
老婦人心情激動,無論再說什麼,床上男子都是不聞不問,如老僧入定一般。
再說下去已無任何意義,老婦人在少女攙扶下走出閣樓。
“你看到了嗎?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被折磨得生無可戀!”
老婦人出門後,狠聲對少女道:“你還不明白嗎?我們之間的仇恨早是解不開的了!”
“可是,叔叔現在的樣子我以為看起來很自然,也很符合他,嬤嬤也該知道叔叔從前的為人……”
少女不知想起了什麼,語氣堅定地道。
“老身的兒子,老身又豈會不清楚他的性子?但我獨孤家的兒子,有錯也要老身來管教!他外人又有什麼資格來管教?”
老婦人出了名的‘護短’,聲色俱厲地道。
“可元公子的妻子都要被霸叔侮辱,換做是鳳兒,很可能會當場就殺人了。”
少女也不示弱地道。
“好!好!你翅膀硬了,嬤嬤管不了你了!這些年都白疼你了!老身怎麼就這麼命苦啊!嗚……”
老婦人情緒激動,嗓音沙啞地哭了起來。
“是鳳兒錯了……嬤嬤不要哭了,傷了身體就不好了,鳳兒全聽你的還不行嗎?”
少女眼中也泛起淚花,低聲勸道。
“好!這才是我獨孤家的兒女,嬤嬤先去與你爹談一談,你放心吧,嬤嬤又怎會害你?”
老婦人心情大好,眼淚也不流了,直接對少女笑道。
少女內心幽幽地嘆了口氣,攙著老婦人走回臥房休息。
三日後,洛陽皇宮。
獨孤閥一眾主事之人圍作席上,聽著尤楚紅講述。
“大概就是這樣了,霸兒日日被折磨數個時辰,也許出家後對他也是個最好的結果吧。”
尤楚紅喝了口茶,對眾人道。
“霸叔的仇,我們必須要報!姓元的如此猖狂住入洛陽,正好是個機會!”
獨孤策也不知道是為獨孤霸傷心,還是為自己的嫉恨,一臉憤怒之色地道。
“我們培養了十多年的死士已經損失了快一半,活著回來的人都說見鬼,沒見任何人出手,他們的四肢就被砍了下來,這樣下去,豈不是為了一點兒小仇恨而失去了大局?”
獨孤峰面色冷冷地看著獨孤策。
“峰兒說得對,如果能與這人保持良好的關係,對我們家族都無壞處。”
尤楚紅介面道。
一直面無表情坐在一旁的獨孤鳳臉色怪異起來,尤楚紅的護短是遠近聞名的,數日前還哭喊著與元越澤不共戴天,今日怎麼就能為了家族而放棄仇恨?到底是自真心的還是假裝的?
“孩兒觀妹妹對那元越澤有好感,萬不可再繼續下去了,那樣我們又如何報仇?”
獨孤策突然道。
獨孤鳳如入定一般一動不動,看也不看他。
“鳳兒,你實話和爹說,是不是對那姓元的有好感?”
獨孤峰正容道。
“你這一年多一直有些古怪,策兒說過此事,爹還不太相信,可無論如何問你你都不開口,如果你承認了的話,爹不再限制你什麼,你想去追求幸福就隨便你。”
獨孤峰見女兒仍舊不一言,便又開口道。
“爹,你說的是真的嗎?”
獨孤鳳臉色突變,擋不住的喜悅之情盡寫在嬌靨之上。
獨孤策眼中閃起陰厲之色。
“怎麼說你都是爹的親女兒,你嬤嬤的親孫女。霸弟這些年的品性,我們比誰都清楚。元越澤沒有殺他就是他的造化了,如今既然能悟得佛法,也算個圓滿的結局了。做父母的沒有哪個希望看到兒女嫁給不喜歡的人。”
獨孤峰摸著女兒的腦袋,開口笑道。
說得可真是感人至深。
獨孤鳳一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