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部分(2 / 4)

提起十二年前亡故的大哥羅杜仲,羅杜松的心意外地變得柔軟起來,要說東西兩府還有一個讓人念聲好的人,就只這一個大哥了。當年自己能在太醫院站穩腳跟,也多虧大哥幫襯,只可惜……

羅杜松嘆口氣,睨一眼地上伏著的羅川穀,收斂了火氣說:“我一個黃土埋半截的老朽,又是個給人看病的大夫,一無錢財二無權勢,我能做什麼主?不過,東西二府裡哪一個不是一個祠堂裡燒香的血親,要是不管他們的事,我也沒臉拜見老太爺了。川穀,你起來說話吧。”這回,他是不得不管了。湖州羅家出事,對他而言只是皮肉之癢,撓一撓就過去了;揚州那些人卻是宗親,他們一旦完了,對京城羅府而言,將是唇亡齒寒,心驚膽戰的體驗。

羅川穀一聽有門兒,爬起來撲撲灰塵,捧過茶來問主意:“我也知道二叔艱難,可是老太爺過完年就下不了床了,也不肯搬回府裡住,如何敢勞動他老人家!現在除了您,我們還能指望誰去?好在兩位內兄都是有辦法的人,尤其是彭大人,天天都得面聖,全家誰不承望他。二叔,您就給我們出個主意吧!”

原來,這羅杜松的子息不旺,只有一個庶子川軍,也是個沒作為的人,然而,羅杜松的兩名嫡女都嫁得不錯,長女川貝嫁去彭家,連著生了兩個兒子,很得公婆的意;此女川香嫁去北直隸,做了順天府經歷伍臨的正妻,也將丈夫握在手心裡。所以說,羅杜松指望不上兒子,卻能指望上女婿。

話雖這麼說,但羅東府和羅西府的事牽扯著謀反,與其讓兩個女婿去蹚這泡渾水,羅杜松心中有更妥當的考量……

“川穀啊,你說孟七公子的夫人,是你的親外甥女?是川芎的女兒?”

羅川穀一愣,點頭道:“是呀,千真萬確!當年川芎被打發回孃家,她也不願喂那個小女孩,往東府的莊子上一丟就改嫁了,後來還是老太太疼小丫頭,留在身邊帶了兩年。我是看著她長大的,那丫頭心裡藏奸,狡猾得很,完全不像‘木頭’川芎生出來的。”

羅杜松眯眼道:“我恍惚聽誰說過,這丫頭的經歷倒奇,嫁給七公子為妾,卻有辦法讓皇上封她做郡主,又籍著這個身份,一躍成了正室。現在孟家文在內、武在外,京中幾位王爺都肯買他家的面子,與其去託關係使銀子求別家官員,何不就透過你的這個外甥女,去求一求孟家?”

羅川穀聽後有些為難,回過神的羅川烏也說:“孟家拔一根汗毛,都比我們的腰粗,這固然不假,可剛才老二說話沒體統,氣走了保定侯,那一邊已經冷了臉,這是一。還有就是,那個郡主外甥女雖受了羅家些恩,奈何她從小兒沒有爹孃管教,性子不和順,如今又飛了高枝,她哪裡還肯認我們這些落魄親戚?”

羅川穀連忙點頭附和:“不錯不錯,正是這個道理,小逸逸出閣前可混賬著呢,眼裡沒長輩的!”

羅杜松不動聲色,話鋒一轉,笑問:“我外孫漸兒讀澄煦時,好像口上心上一時都放不開一個‘三妹妹’,說的可是這位逸小姐?”

“……”羅川穀愣了愣,“或許吧,彭時彭漸兩公子的洗暢園離桃夭院很近,小孩子們成天一處玩鬧。”他腦子轉的慢,不明白談論著羅府生死存亡的大事,又扯幾個小孩兒的屁事幹嘛。

羅杜松卻一下子抓住了關鍵,猛然一拍案頭,面帶十分喜色,連聲問:“他們還住一起?住了多長時間?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

卻說保定侯孟善為夫人尋藥,尋上了羅府,也明白他們不會輕易交出藥來,心裡一點底都沒有,走路心不在焉,撞上人也沒反應。一抬頭,才看清他撞的人是安寧侯段曉樓,連忙道歉。

段曉樓跟他一向只屬於點頭之交,連同席吃飯都沒多講過話,今天卻奇了,攙住他的臂膀,關懷地問東問西。孟善心裡愁悶,幾句話就把羅家拿“寶藥”訛詐免死金牌的事說了出來,嘆氣道:“老夫不願用強權壓人,可那羅家人也太不知進退了。”

段曉樓淡淡一笑,說:“不過是幾丸藥而已,世伯何用低頭去買他家的賬,我今日閒得發慌,正好幫世伯這個忙。”

於是,段曉樓隱身之術一催動,跟著孟善進了羅府,順利找到了暗格中的“寶藥”。他用普通的黃芪丸換出了五丸藥,傳音通知孟善,藥已經到手了,於是孟善二話不說,起身告辭。

出得羅府來,段曉樓顯了行跡,將藥交給孟善,孟善攥著藥瓶千恩萬謝。段曉樓趁機說,他有幾句閒話想跟孟善說說,請孟善移步雀金樓,用一杯水酒。

孟善心裡一百個記掛著家中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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