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發覺情況很不對勁,就禁止他們再練下去了。至於糾正這種情況的辦法,我也已經想到了,那就是練功之前先揮刀自宮,也就是說清心訣只能讓宦官們修習。當然了,我浸淫這種法訣長達十年,對之瞭然於心,跟他們那些希望走捷徑,速成修習的人走的法門是不一樣的,所以我是唯一的例外。”
廖之遠苦惱地抓一抓頭皮,原來清心訣不能速成嗎?
“可是近些年來,我們錦衣衛跟東西廠分歧越來越大,甚至站在了敵對面上,我不能去他們那兒一個物色好的傳人,正為此事有些鬱鬱寡歡。山貓,難道說你想做我這清心訣的第一位傳人嗎?”說罷,陸江北滿眼戲謔地看向對方,“我倒是沒什麼,你……”
廖之遠聞言直接從床上滑下來,擺著手怪叫道:“我可是廖家的第一百零一代單傳,老大啊有你這麼坑自己兄弟的嗎?既然你說女子可以隨便練,那不如你就去尋一群小妹妹陪你一塊兒練吧!既然老大你要閉關療傷,那我就不打攪你了,我會去吩咐廚房給你加菜的,那就這樣了,那我就咕得掰啦!”
說著,他面朝陸江北,背朝向冰門一步步後撤,一雙眼睛還很緊張地盯住陸江北,生怕對方會把自己捉去做他的“傳人”。雖然陸江北現在身受重傷,但是他的危險程度絕不會因為他現在不能下床而降低,那個縱意江湖的“白衣神劍,袖裡乾坤”陸江北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古的巴?山貓你在胡說些什麼啊?快快站住,我還有重要的幾句話要囑託你。”陸江北虛弱地半坐起來,招招手說,“回來,我跟你開玩笑呢,你未婚妻是我陸家的表親,我就算坑你也不能坑她啊,何況你這副性子跟我的清心訣要義簡直是南轅北轍。”
廖之遠一想也有道理,自己的確跟“清心寡慾”完全不沾邊兒的,陸江北就算瞎了他的狗眼也不會挑自己做他的傳人呀。說起來都怪自己太貪心了,本來自己的心法也只修煉到第六層,可是一看到陸江北的內功日益渾厚,就又覬覦起他的心法來。呀呀呀,原來錦衣衛之中不少人都暗暗嚮往的“清心訣”只能讓閹人和女人練啊,這也是一條聳動的大訊息,改天他一定要跑去講給閣主和其他人聽,說不定還能從他們那裡挖回來其他更驚人的訊息!
陸江北深吸一口氣再慢慢吐出,雖然這隻山貓常常令人頭疼,不過他的優點是他比高絕冷靜,又比段少懂得機變,眼前是最合適暫代自己位置的人。
於是,陸江北把之前說的關於伍櫻閣的線索重新捋了一遍:“關於伍櫻閣閣主身份的判定,目前全部都停留在猜測階段,我雖然覺得朱權有最大的嫌疑,但有一個人的武功也能跟朱權一較長短,那就是名將常遇春的孫子常諾。我曾跟他有過幾面之緣,他年約十七八歲,劍法只能用驚世駭俗來形容,身形跟我昨日見到的伍櫻閣閣主也有五成以上的相似。”
“哦,我記得老大你說你想到了四個有嫌疑的人?”廖之遠認真地挖著鼻孔問。
陸江北點頭回答:“不錯,除了朱權和常諾,還有揚州漕幫的少幫主風揚,以及近年來在江湖上崛起的‘百劍山莊主人’孟彥,也都有著與我力戰百招不敗的本事。前者和常諾一樣十七八歲年紀,身量也與常諾差相彷彿;後者大約有二十歲左右年紀,身材比前面三人都高大一些。昨夜的官道上,我與伍櫻閣閣主激鬥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對方用白巾蒙面的同時還有可能改易了身量,所以,朱權、常諾、風揚和孟彥四個人全都有嫌疑。”
廖之遠長大嘴巴說:“原來近年江湖上出來了這麼多的少年高手,我‘京城百曉生’對此竟一無所知,真是慚愧!其他三個都是我不認識的也就罷了,朱權那小子可是跟我一起在軍中待過,整日一副軟腳蝦的模樣把小爺我耍得團團轉,想起來就窩火!既然老大你說他的嫌疑最大,那就從他開始查起吧!”
“正合我意,”陸江北點點頭,“假如朱權就是伍櫻閣閣主,那麼他現在一定和我一樣在覓地療傷。本月二十二日是大寧校場演兵,而大寧府距此有一千兩百多里,傷重的他是絕對無法出席閱兵的。我派去的飛毛腿會第一時間把訊息傳回咱們這邊,到時如果朱權真的缺席了校場演兵,你就先以‘擅離職守,貽誤軍機’的罪名去駕前參他一本,不管他跟伍櫻閣有沒有關係,都會引起聖上的注意。”
廖之遠也覺得此法可行,附和道:“這個法子不錯,咱們的聖上生性多疑,就算表面上他說不打算拿朱權的這個小過失做文章,暗中也會讓東廠密探去留意朱權的動向,那樣一來,朱權以後再想離開大寧去參與伍櫻閣的行動就是難上加難了!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