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從沒去過織造坊,更對染制布匹的用料一無所知。而且我們都被嚇壞了,別說她,連我都忘了緞子中有花青酸。我是孃的兒子,那豈不是我也成了疑犯之一?再者,我已說過,事情的起因我們不想多做追究,只想救人。”
風揚連忙密音問何當歸:“老太婆還有救嗎?”
何當歸回道:“給她上些普通的金創藥,多餘的事不必做,交給關孝子罷。”
風揚又照著何當歸的話去做,不一會兒,止住血的關老夫人睜開眼睛,虛弱地說:“口渴了,抬我回房。知畫,你代我招呼客人,好生向大家賠罪。”
關家人有默契地分頭行動,很快把場面恢復成原狀,也無人問一問老夫人,刺她那一刀的刺客,可看見是誰了。
一刻前還喊打喊抓地拿人,轉眼的工夫,關家人就統一了口徑,何當歸重新變成座上客,還是僅次於朱權的上上席位。有血手印的衣裳被換下來,精美簇新的對襟長衣被端上來,清園裡帶來的嬤嬤服侍何當歸更衣。
然而,就在關老夫人睜眼的那個瞬間,何當歸捕捉到了她的失望,以及宋知畫明顯鬆口氣的釋然。這裡面還有文章。
一幕刺客驚魂,竟然是關老夫人自導自演的獨角戲。只差一點兒就把何當歸拖下水,也只差一點兒,關老夫人就成功丟掉她的老命了。
賞花宴的座位,董氏坐在何當歸斜對面,沒等她捂熱板凳,又把長廊裡的公案翻出來了。
“何當歸,你好狠的心!”董氏拔尖了嗓門,怨毒地瞪著何當歸,問,“我們怎麼得罪的你,使你要放火燒我們的家產?如今羅家的家底空了一片,一定是你希望看到的?”
何當歸品嚐著桂花釀,不徐不疾地道: